沈秋辞看着徐郎中眼角眉梢间流露出的胜券在握,

不置可否地笑了笑。

屋外飞雪,更大了些。

黑云压境,仿若将日头兜蒙在了黑洞里,

天光霎时弱下去,于房中蒙上了一层昏黄的雾霭。

沈秋辞吹亮了火折子,燃起桌上油灯。

灯影幽幽晃晃地映射在她的脸上,

恍惚间,一半明亮,一半陷在阴翳里,叫人分辨不出表情。

“徐郎中既说了敞亮话,也是知道日后再不能于沈府当差了。”

她将袖口向上翻开一节,旋而把手搭在桌案上,

“到底主仆一场,分道扬镳前,叨劳徐郎中再为我诊一次脉吧?”

徐郎中表情虽是万般不愿,但目光却死死地盯着沈秋辞手边的银票。

少顷,

他起身走到沈秋辞身旁,取了素帕垫在她的手腕上,作势诊脉。

周遭的空气,静得出奇,

连窗外雪落枝头的声音,于此刻听来都显得刺耳。

半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