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怜侯爷撇下我,留我一人在这世上孤苦。那野种害死了侯爷,凭什么还能白得了富贵?他欠了咱们裴家的,我得问他一并讨要回来!”

张嬷嬷向来是个会煽风点火的,

她知道侯府如今落魄,要是再没有银子贴补,恐怕下个月连她的月钱都付不出来了,于是连声道:

“老夫人所言极是!没有侯府养他六年,他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数,更遑论如今的风光?单是这养育之恩,他给多少银子那都是不够的!”

两人一唱一和,张嬷嬷更是撺掇着,让老夫人现在就去大理寺闹,

“那野种要是不肯给夫人您赔银子,您就把他气死老侯爷这件事传的街知巷闻,看他还如何能在上京立足!”

老夫人道:“哼!我谅他也不敢不给!不过在去之前,我还有一件事得做。”

他浑浊的眸光透着几分阴鸷,恶狠狠地说:

“去把沈氏给我叫过来!她用福寿膏威胁我这么久,简直是不把我当人看!我今日非要给了她教训,心口憋着的恶气才能出了!”

*

沈秋辞来的时候,瞧着坐在上首位的老夫人,手中拿着一把戒尺,正虎视眈眈地瞪着她。

她笑了笑,“母亲找我何事?”

“啪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