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承韫成了裴二公子,再也不是身份不清不白的野种,

裴承韫又如此优秀,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能在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上坐稳,足见皇帝对他的喜爱。

如此一来,这丹阳侯爵的位置,哪里还能轮到他裴远舟去承袭?

整一晚上,裴远舟都未曾合眼。

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,打从出生开始,他就没有受过半点苦,更别提如今这样的牢狱之灾。

当然,导致他睡不着的原因,除了这样阴暗逼仄的环境外,还有他此刻的心境。

从他懂事以来,知道丹阳侯的爵位是可世袭之后,他便已经开始盼着老侯爷早些离世了。

这样一来,就再也没有人逼着他学这个学那个,也不会有人因为他稍有做的不好的地方,就对他动辄打骂。

裴远舟算不清自己熬了多少年,才终于熬到老侯爷驾鹤西去。

原本唾手可得的爵位,却在一夜之间,竟要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指缝间溜走?

他怎能甘愿!

他一直都在懊悔今日着了裴承韫的算计,反倒从未因为明日的受审而担心分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