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的烟花在绚烂到极致后,很快喧闹归于寂静。

房中静得可怕,空气如胶凝住。

月光扬下一层雾朦朦的薄纱,覆在三人各异的神色上。

鬼医察觉到,裴承韫擒着她手腕的手在微微发颤,

她垂眸看着他深邃的眼,一时无言。

鬼医记得,少时的裴承韫在丹阳候府就不得待见,裴老夫人对他们母子满腔怨念,隔三差五就会将裴承韫关到禁室,动辄谩骂虐打。

禁室四面无窗,不燃烛火时昏暗异常。

所以裴承韫自幼就很怕黑。

哪怕是后来他大一些后,随鬼医去了云城,夜里也不敢一人入睡。总要攥着鬼医的手腕,才能略安心些。

鬼医看向裴承韫的眼神,有一瞬的闪烁……

也是在这样一个静谧的月夜,她动作轻缓拂开了熟睡中的裴承韫攥着她的手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