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在火上烤了烤后,端给沈秋辞和鬼医,

“家里头也没什么余粮,只这红薯汤可以拿来充饥。二位贵人别嫌弃。”

沈秋辞垂眸看着泥碗中的液体,

说是红薯汤,但至多不过有一点点的红薯皮浮在上头,吃这种东西哪里能充饥?

她不敢想象这世上当真会有人日子过得这般艰难,

在启朝,便是连沿街乞讨的乞丐,日子也要过得比他们舒坦得多。

鬼医捧起汤碗,喝了一大口后,向妇人问道:

“启军撤离此地已经有些日子了,为何你们日子还是过得这样艰难?”

妇人叹道:“他们屠村过后,村子里剩下的多是些老者或是妇幼年,我家男人腿跛了,启军打过来的时候他为了护着我并没有出去与他们起冲突,这才侥幸留下了一条命。

他们将余粮抢走充军,又在鬼阴山上放了一大把山火。原本我们还能上山狩猎,可那一大把将山上的活物逼得都爬去了高处,如今冬日常有暴雪,有几个不要命的上山打猎再也没能回来,渐渐地,大伙儿都不敢出门了。

只能余些番薯、干菜充饥,吃完了这些,便去扒外头的树皮,草根......”

妇人说不得两句话,就掩面垂泪。

躺在榻上的小女孩轻轻拉了拉她的衣摆,语气甜糯道:

“阿娘不哭了。阿爹不是说,等下咱们就有肉汤喝了吗?”

闻听此话,妇人哭得更是伤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