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沈秋辞却不依。

她拂开霍夫人的手,举杯昂首,已是一杯酒下了肚。

末了,沈秋辞拿起帕巾擦拭净唇角的酒渍,而后抬眸看向霍祁,浅笑着说:

“父亲在世时曾教导过阿虞,‘仇深不忆,恩浅不忘。’今日事或许对于霍府而言,不过举手之劳,可即便再小的恩德,阿虞也不能、不该、也不敢忘怀。”

她看着霍祁原本还笑着表情一寸寸僵硬起来,缓一缓,才继续道:

“霍伯父与父亲是莫逆之交,所以您定会理解阿虞今日所做之事是为着什么,对吗?”

霍祁像是被赶上了架的鸭子,理解与不理解,他都得装成理解的样子,还免不得要说两句体面话,

“好!沈将军果然教女有方!单这一点,老夫就得再敬沈将军一杯!”

霍夫人紧跟着说:“是了,这杯酒我当与老爷一并敬沈将军。”

她看一眼二人的酒杯,里头的酒水已快见底,

“来人,看酒。”

方才霍垣鹏出去布置打铁花一事时,因着府上人手不够,阿诺一并跟着去帮衬。

而香怡一直跟在沈秋辞身后负责为她布菜,所以没有察觉到坐在对面的霍祁与霍夫人酒杯都快见底了。

香怡打了个哆嗦,立马端着酒壶上前,替二人将酒满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