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眼皮看完瞳孔,他又拿出听诊器来,这一听,就犹豫着说:“这人吧,这,这……”

他眼神乱瞟,欲言又止。

陈柔递了张卫生纸给他,说:“我认为他并没有死,只是深度昏迷,我也知道你有医术,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,救活他,你也活着,不救他,你马上死!”

菲律滨一直是米国的殖民地,能在殖民地的红十字会工作的医生基本都去米国的医院进修过,所以这医生当然懂什么叫深度昏迷。

但是他即使不通风报信,也不想救人,就还想耍花招。

不过他的花招还没耍出来就收到了死亡威胁,还能怎么办,当然是救人喽。

擦干净鼻血,医生老老实实说:“这位先生确实是深度昏迷,目前还不清楚病因,我的船上也没有大型设备可以做检查,所以无法确定他是因为什么而昏迷的,在无法确定病因的情况下想要唤醒他,有三种方式,肢体按摩,声音唤醒,以及脑深部电刺激,按摩和唤醒你们家属就可以做,脑深部电刺激需要有设备,但是很抱歉,我这儿没有仪器。”

宋援朝听不懂英语,只能发愣。

湾岛仔不认识聂钊,也不知道他的身份,习惯性的唱衰,对聂涵说:“听到医生说的了吧,你叔叔已经是个植物人了,救不了了,为了咱们能活着,我建议你……”丢掉他!

自己的亲叔叔哪能说丢就丢的,聂涵差点就要哭出声来。

但陈柔瞪了湾岛仔一眼却说:“不懂就别乱讲,深度昏迷跟植物人是两码事。”

聂涵的希望又燃起来了:“所以我小叔能活,对吧阿柔姐。”

陈柔上辈子枪林弹雨,干的就是解救人质的活儿,医学方面也略懂点。

深度昏迷和植物人当然不是一码事,而且她是穿过来的,知道聂钊早晚会醒,现在请医生,也只是想让他醒的早一点,方便于他们逃出去而已。

她给聂钊做过检查,没发现他有脑伤,逃亡路上也不好去医院做深度检查,只能先尝试手动唤醒了,挽起袖子她说:“我来试试吧,看能不能唤醒他。”

这还是穿越以来,陈柔第一次握聂钊的手。

他处在深度昏迷中,那双白净修长的双手格外的寒凉。

握上他凉透了的手轻轻抚摩,陈柔凑到他耳边轻唤:“聂先生,能听到吗?”

所有人围在一处,都在看,但在他们的注视下,聂钊毫无反应,眼皮都没跳一下。

聂涵提醒陈柔:“阿柔姐,你原来一直跟我一样,喊他叫小叔的。”

是的,虽说原身和聂钊有其母韩玉珠定的婚约,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婚约被聂父聂荣推翻了,而因为原身一直受聂家的资助在读书,常去聂家,她遂也跟着聂涵一起喊聂钊叫叔。

她猛乍乍叫他聂先生,即使他醒着估计也要疑惑,更何况他还昏迷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