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乖乖待了几个月后,去了趟书店,买了几本书,就又待到现在。

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,更何况一个人,而且聂耀曾经可是天之骄子。

他应该也是想好,要直面于她了,所以在她下车的那一刻合上了书,翘起二郎腿来,唇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,看着她。

陈柔既没怕,也没发火,大大方方走向聂耀,并在梁利生也上前之后笑着说:“阿钊前几天就一直在念叨,说要接二爷出来散散心,我担心您的身体,拒绝了。”

再上下打量一番,她勾唇一笑:“不过看起来二爷恢复的很不错呢。”

聂耀抬头,阳光刺眼,叫他睁不开眼睛。

他以书遮脸,同样勾唇:“三太犯不着跟我虚于尾蛇,要杀就杀,随你便!”

聂荣在檐廊下,拐杖捣地:“你个愚痴,愚不可昧。”

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贪生怕死之辈,骨头硬的人天然比较少,而如果聂耀在被囚禁,折磨了几个月后,最终选择了屈服,陈柔只会瞧不起他。

他已经是个被销户的死人了,杀他好比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。

但当然,除非法庭,否则没有人可以任意去杀人,哪怕是法官,也只能在法庭上行使他宣判死刑的权力,而那个权力不是他个人的,是在代人民行使。

这是陈柔从小到大受的教育,也是她坚信的公理。

也是因此,她和宋援朝才想尽办法,一直在试图留下他的性命。

可他似乎也是全香江,陈柔认识的所有人中唯一不怕她这个聂家三太的,不,应该说他还特别的讨厌她,鄙夷她,那种鄙夷都快从眼眶里溢出来了。

屈单膝而跪,陈柔盯着聂耀,他也冷冷盯着她。

过了许久,终于他还是不敌她眼中的杀气和野性,以及浓浓的霸气,别过了头。

陈柔这才斜挑眼看梁利生:“湾岛仔呢?”

有四个外籍保镖加湾岛仔,五个人日夜看守聂耀,而且他们只听命于聂钊。

梁利生是怎么绕过那五个人,悄悄把聂耀给带出来的,她得知道。

当然,聂耀办不了那么大的事。

梁利生弯腰,好声好气:“他被我反捆了,还有……”

再说:“四个外籍保镖,是我让我的秘书悄悄进韦德办公室,发号的施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