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说吧,这些天都快熬死了。”我含含糊糊地说。
“嗓子咋了?”她问。
“哦,抽烟抽多了!”
临时模仿的声音,还是有些瑕疵。
门开了,我低着头往里走,这大姐又说:“等见着姑娘你少抽点儿烟,一个个像大烟鬼似的,一张嘴能把人熏出二里地……”
“嗯呐,我知道了!”
明白了,这是要给这个叫大刘的介绍对象。
我早就查到了,大下巴就关在五号审讯室,事情已经过去十天了,按理说早应该扔看守所了,而不是继续关在这里。
推开铁门,一屋子烟。
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了起来,“嘎哈玩意儿,咋去这么长时间?”
我扔桌上一盒红塔山,“拉泡屎……”
“懒驴上磨屎尿多,”说话这人三十七八岁,黑脸,矮胖。
他嘀嘀咕咕,抓起烟伸了个懒腰,“我去办公室趴一会儿,你看着点儿!”
“好!”
人走了,此时房间里,就剩下了我和嫌犯大下巴。
我坐在了桌子后,抽出一根烟,一边点烟,眼珠子一边盯着对面看。
赵老黑没说谎,大下巴瘦了,乱糟糟的胡茬已经花白,眼珠子比以前大了一圈。
“给我根烟!”他喊了起来。
我叼着烟,起身走了过去,弯腰看他。
“瞅啥?我说我要抽烟!”
我盯着他,“你得了食道癌?”
他身子就是一抖,惊恐地看着我,结结巴巴道:“你、你、你怎么知道?”
我把嘴里的烟插在了他嘴上,“说说吧,谁指使你杀的大老张?”
“你?你不是他?!!”
吧嗒,那半截烟掉在了小桌板上。
我不由眼角一缩,他是怎么看出来的?
虽说离开京城时,老疙瘩匆匆忙忙给我装了十几张人皮面具和身份证,可毕竟没有大刘的。
我在张思洋家拿了一些普通化妆品,易容大刘这张脸时,用的是透明指甲油和粉底等化妆品。
这种方法的缺点就是不能出汗,不能淋雨,坚持的时间短,但效果还是不错的,甚至可以说惟妙惟肖。
我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,先前从进分局大院到走进审讯室,不止一个同事打招呼,他们都没看出来,大下巴怎么可能看得出来?
我没承认,死死盯着他的眼睛,压低了嗓子:“说实话,我救你出去,带你去京城看病,并且给你家人双倍的钱!”
大下巴眼神飘忽起来,嘴角抽搐了几下,眼神落在了手腕的手铐上。
他两只手各铐着一副手铐,分别铐在铁椅的小桌板上。
他不看我,声音有些抖,“我~~我喝了,我想喝水。”
我回过身,见审讯桌上有个纸杯,旁边还放着一个铁皮暖水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