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以后。
我病床对面端坐着三个人。
一个是杨宁,另外两个年轻人拿着记事本和钢笔。
杨宁问:“和金社长在一起的那个中年人,你详细形容一下他的相貌……”
我们至少已经聊两个多小时了。
我发现,杨宁问话有个特点,他注意的点十分特别,都是平常人不去想或者注意到的地方。
谈话结束了,两个年轻人出去以后,我问:“杨大哥,我想知道许剑修为什么要杀张永久?”
“据他交代,因为张永久同志始终看不上他,好多场合都不给他面子,他一直怀恨在心!”
“出事半个月前,分局开大会,各辖区派出所干警全部到位,许剑修在台上讲话的时候,张永久竟然放了一个及其响亮的屁……”
“啥?!”我吃了一惊,转念又笑了起来,这事儿大老张还真能干得出来。
他早就无欲无求了,体制内的人,只要不再想当官了以后,在单位就特能放得开。
当众放个屁而已,真不算事儿!
杨宁嘴角也带着一丝笑,“有人憋不住笑,许剑修敲了敲麦克风问怎么回事儿?张永久举手说自己憋不住了,想拉屎……整个会场失控,爆笑声不断……”
我哈哈大笑起来,这一笑,抻得肩膀上的伤口一阵阵疼。
“就因为这事儿?”我问。
杨宁叹了口气,“只能说是导火索吧!毕竟积怨已久!”
我摇了摇头,“我不信!”
他含笑看着我。
“东北名苑这套房子,到底是做什么的?”我问。
他想了想,“在我们这个行业里,他叫安全屋,属于孤立于本人社交圈之外的一处地方。”
我笑了起来,“看来这棒子脑子不是特别好使呀,也不安全哪!?”
他也笑了起来。
“你给我根烟,我再说一件事情……”我说。
他翻了个白眼,探头探脑往外瞅了瞅,这才拿出一盒红塔山,又帮我点上。
“快说!”
我深吸了一口,“那天我把崔承铉打晕以后,来过一个人敲门……”
杨宁精神一振,“你刚才怎么不说?”
“你们也没问哪!”
“快说,怎么回事儿?!”
我把当时情形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遍……
“你再敲一次!”杨宁说。
我用手指在床头柜上又敲了一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