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淑云却呆呆的立在原地,半晌都没什么动作。
难怪她觉得苏臻是在跟她对着干,原来她还真是故意的。
她第一次从外人的嘴里听到这样的分析。
原来她迟到的母爱,对他儿子来说都成了他的负担了吗?
钱淑云一下午都浑浑噩噩的。
她实在是无心工作了,头疼的厉害,没到下班时间就请假回去了。
陆政廷正好刚在外边回来,见她脸色不好便问:“你怎么了?”
钱淑云本来这一路上心态都调整好了,可见到陆政廷那一刻,难堪,委屈,后悔,自责,所有的情绪纷至沓来,她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那般,泪水源源不断的落了下来。
“政廷,政廷……”
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捂着脸哭的泣不成声……
陆政廷也吓了一跳,急忙问她怎么回事。
钱淑云边哭边把她和苏臻中午说的话说了一遍。
听完后,陆政廷半晌没吱声。
一瞬间他像是回到了十六年前,他是眼睁睁看着陆宴礼在山皮动荡之际什么都没抓到翻滚了下去的。而那些几个人手牵手的人仅仅就是摔倒,但并没有掉下去。
所以说他儿子的身体变成这样,苏臻怪钱淑云也不算冤枉她。
但她也很内疚,很后悔,很自责。
那总不能孩子丢了,再把妈给逼死吧?
洪水退去,他们顺着下游的方向挨家挨户找,希望能找到他,最起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。
终于第四天,在上台村的苏家找到了陆宴礼。
他溺了水,发了高烧,浑身伤痕累累,也因此落了终身的病根。
但他还活着,还是让他们全家都觉得庆幸。
他妈妈跟他道了歉,解释了当时的情况,说她不是故意的。
陆宴礼表示理解,也跟他们回了家,看似这件事好像是过去了。
可从那以后他就不爱说话了,跟他们每个人都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