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稳稳停在酒店门口,姜至才找回声音,客客气气的和他道谢。
沈聿淙注视着前方,下颚线条紧绷着,没回答。
她咬着唇,准备开车下去。
可手才刚碰到车门,沈聿淙突然反常的给车门上锁。
落锁声让姜至心间一颤。
沈聿淙看着她,似有千言万语。
“我该回去了。”姜至心脏发颤得厉害。
防线濒临崩塌的边沿。
车窗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。
车窗外是贺丞佑放大的一张脸。
因车窗贴了防窥膜,他只能凑近玻璃往车内张望。
姜至理智瞬间回笼,急忙说道,“来接我的。”
她近乎求救的看向沈聿淙。
只僵持片刻,沈聿淙便松开车锁。
姜至迅速下车,似乎怕他反悔。
这一幕在沈聿淙看来,是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他的纠缠。
“你发消息说快到了,我就来楼下接你,还真让我猜到你在哪辆车了。”贺丞佑得意洋洋的话传到车内。
沈聿淙的半张脸淹没在阴影里,看不清表情。
姜至飞快的和他说了一声再见,便挽着贺丞佑的手臂往酒店走。
两人一同离开的那一幕,深深的灼痛了沈聿淙的眼。
他只觉得胸腔里像被挤压成了一块正方形的冰。
既心寒,同时又被好多个尖锐的棱角硌痛着。
两人离开许久,沈聿淙都没缓过来。
哪怕不断地深呼吸,堵在胸口的坠闷感却一点都没有减弱。
他紧握着手中的方向盘,喉咙里像吞了一千根针,让他连发声都变得困难。
……
姜至强打起精神佯装的镇定,在背过沈聿淙的视线后,瞬间坍塌。
双腿发软到几乎站不住脚。
幸好有贺丞佑扶着。
“你还好吧?”贺丞佑担心的问她。
姜至摇头。
她不好。
本以为看到他,自己能镇定面对的。
到底是高估了自己。
也低估了他对自己的影响。
这一夜,她彻夜未眠。
天刚蒙蒙亮,房间的座机便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