惨白的唇边都染了温柔,轻轻的抚摸着早已落色发旧的香囊。

“是我嘴硬,伤了宁宁的心,对不起……”

男人悔恨又压抑的哭声在殿中响起,呜咽不成语。

声声泣血,发丝滑落肩头,更添几分破碎。

苏云宁这几日夜夜都要听到内殿传来的微弱啜泣声,她本以为是她的幻觉,原来都是真的。

他日日夜夜都要如此哭,那双眼睛离瞎也不远了。

谁成想,苏云宁一语成谶,萧明烨的眼睛因着长时间多频率的落泪,视物已然不清了,瞎倒是未瞎。

苏云宁在萧明烨身边一待就是一个月,看着他日复一日重复着麻木的动作,身体逐渐瘦削的不成人形。

更甚者,还跟着他去了长乐宫的冰窖,看到了躺在冰棺里的“她”。

当看见那冰棺的一刻,苏云宁瞪大了眼珠子,她的尸体竟然没被下葬!

后来萧明烨几乎每隔几日要用刀子剜了自己的血肉,包扎好了之后才会去冰窖里待上两个时辰。

苏云宁眼睁睁的看着他像行尸走肉一样不断重复着这样的日子,将将而立之年像个老翁,头发也都花白了。

他有时会撑着身子处理朝政,闲暇之余教导太子,也就是过继在她名下的养子萧祈为君之道。

甚至萧祈还忐忑问过,“父皇,儿臣这一辈的皇子名讳不是都从玉么,为什么儿臣不是,是儿臣哪里做的不好吗。”

萧明烨一头青丝大半早已成了华发,听了萧祈的话后古井无波的眸子动了动。

罕见对萧祈有了一丝慈父之情,大掌缓缓抚上萧祈的发丝,轻声道,“父皇只是想祈求你母后的原谅而已。”

为她祈福,祈求她的原谅,是为祈。

苏云宁就站在这父子二人的身后,望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,湿了眼眶。

更甚者,萧明烨下旨大兴土木,修建了一座新的宫殿,供奉苏云宁的牌位,请了天下诸多高僧,日日诵经超度。

整个皇宫之中都萦绕着经久不绝的梵梵之音。

苏云宁觉得自己的身体又透明了几分,似乎在慢慢消散于这个时空。

看着不远处那个无数次跪在牌位前剜了自己心头血的傻子,苏云宁的心,不受控制的塌陷了一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