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苏落很想说点什么，可比起叶庭措受的苦，她的那些委屈，简直不堪一提。

她只能沉默着继续施针，又喂他吃药。

叶庭措的呼吸并不平稳，尤其施针到一半的时候，他忽然很急促的喘息起来，浑身绵软无力，摇摇晃晃就要倒下。

叶苏落慌忙调整了施针的力度和穴位，急的冷汗直往下流。

一只粗糙的手很轻的落在她发顶，叶庭措朝她艰难露出笑容：“落落，别怕。我知道你很厉害，但你不必如此苛责自己。”

他声音很温柔，像是要包容叶苏落的一切：“你只要做自己该做的，就可以了。能活着见到你，对我而言，已经足够幸运了。”

叶苏落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。

她宁愿自己听到的是苛责，是愤怒，是不甘，也不想听到这样的话。

心口的酸涩无法排解，她像是整个人都坠入阴雨绵绵的梅雨季，沉重又潮湿，找不到半点法子。

可她不肯放弃。

只要还有一线生机，她永远都不会放弃。

那么多棘手的病症她都救过来了，没道理在这种时候就束手无策。

这一路颠簸，天色也一点点黑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