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弟身上穿的棉袄也短了一大截,一看就知道家里的条件无比艰苦。
柳惊风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大块石头,沉甸甸的,让人几乎是喘不过气。
“他们从来都没有把钱给我家里人对吗?”柳惊风的声音很轻,但话里的内容却有千斤重。
“没有。”
“我问了村里人,自从你走了之后,你爸妈一直都过的很苦,你弟弟也没钱上学。”
“小小年纪就去砖窑搬砖,给叔叔买药。”
眼泪一滴滴落在照片上,氤氲开。
柳惊风的声音压抑着颤抖:“那时候我让他们帮忙送回去的第一笔钱是126块5毛。”
“我记得很清楚,因为那是我捡垃圾捡了一整年,又运气好捡到了一件厚实的棉衣,一起卖了之后换来的钱。”
“那一年冬天,我冷的往衣服里塞纸屑。”
“甚至是差点冻死在天桥下。”
“但我都舍不得花一毛。”
“寒风刺骨,别人都不出门了,我依旧去翻垃圾桶。”是,来到这里的第一年,柳惊风是靠捡垃圾度过的。
“和野狗争食物,和流浪汉抢地盘,最大的一笔开支,是买了一把刀。”
“因为没办法,没有刀,我甚至活不下去。”
“当时这些钱被她带回去之后,她跟我说,我爸妈都买了新棉衣,还买了好几斤肉。”
柳惊风泣不成声,说不下去了。
最后强忍着说完后半段。
“说我爸,我妈病都好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