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来得很快,凉风不停的刮着,十一月的天气已经让人倍感寒冷,应该不久就要下雪了。
时鹿窝在陆深怀里睡得很香,因为陆深身上总是很暖,到了冬天就是大暖炉,时鹿早就深知这一点。
四年前在德国的那个夜晚,陆深临走前的前夕,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。陆深那晚并非没有想入非非,他是一个正常且成年的男人,但时鹿那个时候还太小,他并没有那么做。
那晚的时鹿就如今晚的时鹿一样,像只八角章鱼一样抱着他,女孩儿体寒,冬天里脚怎么也睡不暖,所以身边有个大暖炉,就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贴在大暖炉身上。
陆深看着怀中熟睡的人,低头吻了时鹿一口,转而将她的手脚轻轻的从他的身上扒下来,掀开被子出了房间。
陆深走到了时鹿的画室,推开门进去,秦夜柏一身黑色毛衣下身穿一条黑色的休闲裤,正靠在窗边抽烟。
陆深走至他身前,秦夜柏递给他一支烟,陆深没接,“戒了。”
秦夜柏面上带起一抹笑,笑容不浓不淡,也没什么感情。他把烟收了回去,道:“其实我挺欣赏你的,配做我秦夜柏女婿的,扳着手指头数都没几个。”
陆深道:“谢谢…秦叔的欣赏。”
说实在的,秦夜柏看起来实在太年轻,他这声秦叔要不是想到他的年龄,他都喊不出口。秦夜柏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,因为浪费时间,不缺钱的人最为宝贵的就是时间。他吸了一口烟道:“你该知道,鹿鹿是我和你黎阿姨唯一的女儿,我们希望她过得幸福。而你,你确实挺可靠,但你的父亲,会让这一切都变得不可靠。你身体里始终流着辛瓦的血。不瞒你说,我曾见过你父亲一面,在国际商会的酒会上,当时人很多,我也没和你父亲说过话,但我能感觉出来,你父亲很重利、重权。
你是辛瓦最喜欢的儿子,也是他最优秀、最看重的儿子,他这辈子所挣的一切,绝不会转手让给他人。陆深·彼得堡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要就能不要的。譬如我,鹿鹿虽然不会经商,没有商业天分,但是秦氏是我半生的心机与努力,我不会把秦氏给别人,我的遗嘱会清楚的写到把我所拥有的一切都给到我的女儿。
我给鹿鹿的父爱很少,我一直想要弥补,我知道我说这些拆散你和鹿鹿,鹿鹿肯定会更恨我,但我是她的父亲,我得为她的一生考虑。你的归宿是在D国,你逃不了的,即便你爱鹿鹿,鹿鹿也爱你,可是你无法永远守护在鹿鹿身边。
长痛不如短痛,趁现在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,鹿鹿年纪也还小,她的人生不过刚刚开始而已,作为我秦夜柏的女儿,除去她不要天上的星星,其他的我都可以给她,让她开心快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