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明枳是怎么死的之后呢,以牙还牙?”
“那是卢家的老太太,她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要么也是去人群聚集的地方,你要怎么下手,又怎么能保证,你的人做了之后不会把你供出来。”
“要知道卢家可不像韩家那群蠢猪笨驴。”
“阿棠,从知道明枳的死讯到现在,你有一刻,哪怕是半刻,是真正冷静下来的吗?”
“人在情绪失控的时候,脑子会忽略掉很多平常的细节。”
“这些细节,会让你把自己推向悬崖边缘。”
虞棠想说自己现在很冷静,却在对上容镜那双眸子后,彻底失声。
容镜也不在说话。
马车在王府停下,容镜起身:“下车。”
虞棠安静地跟在容镜身后。
走了一会儿,虞棠才发现这是去往地牢的路。
地牢昏暗,刚一进入,虞棠的视线有片刻的不适应,她下意识抓住容镜的衣袖。
容镜反握住虞棠的手,同时转头对身边的侍卫嘱咐了几句,没一会儿,地牢的油灯全部点亮,虽不至于像外面那般明亮,却也的确亮堂了不少。
虞棠不知道容镜为什么忽然带她来这里。
但她相信容镜不会害她。
老实地跟在容镜身后,直到其中一间牢房打开,一个血肉模糊勉强能称之为人的东西出现在虞棠视线范围之内。
“他是谁?”
虞棠转头看向容镜。
“王榷。”
“王榷?!”虞棠震惊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团血肉模糊的人身上。
容镜看着虞棠:“吓到了?”
说完全没收到惊吓是假的。
她咽了一口唾沫,疑惑地视线落下容镜身上:“你为什么带我来见他?”
“你就不想问问,赏花宴上,是谁指使他对明枳下得手?”
容镜的话像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。
极短暂的震惊过后,虞棠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起来。
是了!
那日是长公主置办的赏花宴。
京都学子虽然对长公主有所不满,但谁都知道长公主代表皇室,王榷明年还要科考,这个时候给他天大的胆子,他也不该在长公主的赏花宴上起那种龌龊念头。
可他还是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