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再怎么成熟也只是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。

此时靠在母亲怀里,今天险些丢了性命。

此时只想抱进母亲。

院长和院长夫人都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。

两人对视了一眼,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与凝重。

两人转头看向夫子。

夫子不是个傻子,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话,想到刚刚训斥的话,又白了脸,想去讨饶,但大夫恰在此时抓要回来。

夫子只能讪讪地让开路,让大夫去给容凝把脉。

确定容凝没有大碍后,虞棠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
她看着站在门口的荷叶:“你去拿几个汤婆子过来,这床上冷得很,别再冻着。”

话音刚落,虞棠便感觉自己的手被两只小手抓住。

接着,一股暖暖的热气哈在手心,那两只小手不停地搓动她有些冰凉的手:

“我不冷的,阿娘救我,比我更冷,而且阿娘还生着病,头发还没干,爹说头发不干吹风会生病的。”

“大夫伯伯,你快帮阿娘把把脉。”

虞棠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很不好。

刚想说点什么让容凝放心,一旁的院长夫人笑着上前道:

“小世子说得是,虞小姐你为了救小世子,自己也跳下了寒潭,女人的身体和孩子一样脆弱,让大夫先给瞧瞧吧,别落下病根。”

说完,她转头狠狠瞪了院长一样:“你这木头还愣在这里干什么,还不让人多送几个火盆过来,这屋里冷得跟冰窖似得,两个病人如何能住的稳妥,再让人送些汤婆子过来,还有我房里那件貂绒披风,也让人一并取来。”

院长夫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,说得虞棠脑子疼。

她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院长夫人拉到一旁坐下。

屁股还没坐热,就听院长夫人一惊一乍说她在发热。

虞棠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现的过于脆弱。

刚要抽回手,就见容镜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走进来。

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朝服,手里还握着马鞭,头发也被风吹乱。

一进门他直奔脸色红的不正常的虞棠。

虞棠见到容镜,慌乱地想要站起来,可身体好似灌了铅,有千金沉重。

她起了几次都没起来。

容镜快步上前,将虞棠按在椅子上:“别起了,你又发热了。”

“荷叶,去煎药。”

荷叶应了一声,刚要询问厨房在哪里,院长夫人急忙说带她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