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需要再多说什么,孙伯远瞬间便明白,人不是虞棠约见的。
见自己的夫人还要开口,他抬手打断,转头看向茯苓:“去,把你早上接到的那封信拿给虞小姐,再把接小姐走的车夫喊来。”
说完,又吩咐管家去接人。
虞棠拿到书信后扫了一眼,刚好,她请的那位能辨认笔迹的老者也已经到了。
孙伯远怎么都没想到,虞棠所说的能辨认笔记的老者,竟然是白鹿书院的院长。
他忙起身,恭敬道:“不知兰院长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。”
兰院长摆了摆手:“你如今是当朝首辅,我可受不起你一拜。”
“院长这么说真是要羞死学生了。”孙伯远态度谦卑。
兰院长不愿意与他虚与委蛇:“信呢?”
虞棠忙将书信低了过去。
兰院长接过信件,小声嘟囔:“要不是虞丫头请我,我这辈子就算是死,我都不会踏进你孙家的大门……”
孙伯远自然知道兰院长不待见自己。
他曾是兰院长的嫡传弟子。
当年为了抢夺尚书之位,他设计摔断了兰院长嫡孙的双腿。
兰院长至今仍不待见他,白鹿书院至今还立着孙伯远和狗不得入内的牌子……
今日虞棠能将兰院长请来,可见这丫头的本事比他想的还要厉害。
兰院长坐在椅子上,良久缓缓开口:“这写信之人力道不弱,不像女子,倒像是个男人。”
“虞丫头手劲儿浅,这信绝不是虞丫头的手笔。”
“有这样深厚的仿写功底,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……”
“谁?”孙伯远急切开口。
兰院长却并不理他,他转头看向虞棠:
“谢家谢墨你认识吗?”
“他自幼练习书法,七岁便写得一手好草书,后来他来了白鹿书院,几次仿照同学笔迹写投诉信给我。”
“开始我还信以为真,直到约谈了那几个学生,才知道他们并未写过这种信件。”
“后来也是无意中,我看到谢墨往我房间里赛信,这才知道,原来是他做的,也知道了他这份本事。”
“仿照字体的我见多了,但能放得如此相像的,我只见过他一个……”
说着他将手里的信交给虞棠。
虞棠听到谢墨的名字立刻便想到了一个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