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惊蛰记挂的虞棠此时正坐着马车赶往豫南。

昨夜京都下了一场雪,路面此时全是积雪,并不好走,车辆走得很是缓慢。

虞棠坐在马车内,感受着马车慢吞吞前行。

“小姐,您就不担心王爷会追来吗?”

虞棠放下车帘子:“他得忙着和容拂扯皮,分不开身,我让你带的东西都带了吗?”

荷叶忙点头,她转身从包袱里翻出造型奇特的火铳交给虞棠:“小姐,这东西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吗?”

虞棠看着那把火铳:“造出这东西的老师傅是祖父的亲信,祖父说了,他们跑船的时候遇到海盗,就是用这玩意把那群海盗震慑住的!”

“比弓箭好用了一百倍,又比船上的大炮轻巧。”

话音刚落,虞棠手里的火铳被荷叶一把抢走。
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
看着荷叶将火铳重新包回包袱里,虞棠满脸的不解。

“这么危险的东西,误伤到小姐就不好了,还是奴婢来保存吧。”

虞棠笑了笑,没与她争辩。

马车走了整整三日,终于即将抵达豫南。

离豫南越近,从豫南逃出来的灾民就越多。

他们大多神情麻木,机械般艰难迈动双腿,无论男人还是女人……

有情况稍微好点的会赶着驴车,拖着小山似得行礼往前赶。

孩子的哭声随时都能听到。

此时正值中午。

虞棠的随行护卫们架起了锅灶。

而那群难民则是涌入山林,虞棠看着他们用手指扣动树皮,五根手指都磨出了血,他们却丝毫不在乎,只是争夺着撕扯树皮,然后架起锅灶,将树皮丢进锅里煮了起来。

男人们面如死灰地煮着树皮。

女人们则在哄着孩子。

当然,目之所及也不全是穷人。

有穿着厚实棉服的地主正在指使仆人熬住米粥。

米粥的清香飘出老远。

虞棠看着年轻的女人踹开自己的丈夫,搔首弄姿地走向大腹便便的地主。

她身子还没挨到男人身上,一个跋扈的女人一把扯住她的头发,将人按在雪地里:“骚狐狸,逃荒都不忘勾引汉子,你特么怎么那么贱!”

“我告诉你,这是第一次,要是再让我看到有下次,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