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何只要靠近她,她就会忍不住发出惊恐的尖叫。
薛兰脚步停下。
她弯腰拾起面前那只淡蓝色的绣鞋,脚步沉重地走向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:
“娘,不是让你在房间待着吗?怎么出来了。”
薛兰蹲在薛夫人面前,用自己的手帕替她将漆黑冰冷的脚擦拭干净,缓缓套上了绣鞋。
薛夫人愣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人是自己的女儿。
她双手紧紧抓住薛兰的双臂:“兰儿,快跑,快跑,离开豫南,离开豫南!”
“继续待在豫南你会被杀的。”
“鬼,这里有鬼!”
薛夫人说话颠三倒四,一看就知道被吓傻了。
虞棠自然知道原因。
她目光看向将薛夫人搀扶起的薛兰。
她还在耐心地和薛夫人说话,然而将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薛夫人交给婢女,让婢女搀扶她回房。
整个过程,不管薛夫人如何发疯,薛兰始终耐心劝解,理智与对方交流,哪怕对方根本听不懂。
这份冷静,这份稳定的情绪,让虞棠忍不住赞赏。
处理完母亲的事情,薛兰转身对虞棠露出歉意的笑容:“昨晚家母受了惊,精神恍惚,让虞小姐见笑了。”
“薛小姐言重了,薛小姐一片孝心令人动容。”
薛兰看着虞棠:“虞小姐就不好奇,昨晚家母为何受惊?”
“好奇心害死猫。”虞棠不接她的话。
“家父在的时候常说虞小姐稳重,日后有机会让我向虞小姐学习,起初我并不在意,如今见到虞小姐,方知父亲所言不虚。”
“昨夜家母邀请王爷用饭,想要讨好王爷,不知听了谁的谗言,在王爷的饭菜里下了药。”
薛兰说起这些的时候,脸上没有半点羞耻。
“可是王爷一眼识破了母亲的计谋。”
才没有,容镜明明中药了。
她的腰站久了现在还有点疼呢。
“王爷让人把那位美人的皮剥了,点了美人灯,挂在我母亲房里。”
“我母亲半夜醒来,看到吊在房里的美人灯,直接便吓晕了过去,再醒来,便神志恍惚。”
薛兰那双酷似薛怀的眼睛看着虞棠:“虞小姐对此没什么想说的吗?”
虞棠歪头看着薛兰。
所以,她叫自己来是为了兴师问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