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立华沉默了。
他有自己的理想,想奋力奔跑,身后却是娘担忧的目光。
张及第继续碎碎念:“我只想你好好的,这回去了保重你自个儿就行,其他的升官、加工资我都不要,行吗?”
她看着背好行囊的儿子,目光祈求,已经斑白的鬓角刺痛人眼。
面对不到四十岁就苍老了的母亲,向立华垂下眼睫,只能沉默。
他能说什么呢?
保证的事情做不到,那还不如不说。
等着儿子开口的张及第眼神黯淡下来,侧过身拿起一袋馍馍:“你把它带路上吃吧,里面还夹了肉酱,今天吃完别馊了。”
她眼里是向立华从没见过的哀求,曾经儿时记忆里无所不能的母亲,现在却也有做不到的事。
向立华颤抖着手去接过。
张及第擦了擦眼角,帮着提起儿子的行囊:“我送你去车站,昨天让你三哥把自行车留下了,你小子想一下落东西了没。”
两人一同出了屋子,去把行李放上自行车,用麻绳捆好。
座位放了背包,后面的座位和前面横杠绑了行李,向立华推着车和张及第一路走去火车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