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瑛看了床榻那边一眼,熟练地道:“王妃,我去给您打点热水洗漱。”
对方没有刻意隐藏,所以呼吸声很明显,她这样的习武之人,光听着就感觉很熟悉了。
除了那位诈死的王爷,还有谁?
走之前,连瑛还吹灭了大部分的灯,只留一盏。
君九悔褪去了斗篷,又把外面的袍子脱下,走到床榻前。
司徒舜放下床帐,低声询问:“今夜起风了,你冷不冷?”
“还好。”君九悔如实说道:“怀着孩子,仿佛揣着一只小火炉。”
孕妇比较怕热。
快十月底了,她感觉也还好。
司徒舜伸手将她的手攥在手里,没发觉她的手冷,略略放心。
这才问:“结果如何?”
君九悔不答反问:“我出马了,还有不成的么?”
“也是。”司徒舜笑了一声,没再问这个问题,而是道:“我已经让严烈派可靠的人去西香郡,把二舅接回来。但是,还要你这边开个口。”
这事儿,得她下令。
毕竟,荣王还没活过来,手底下的人目前还得是王妃调遣。
提到这茬,君九悔转头看他,问:“我母亲的事,查到什么了吗?”
她也有派人去找线索,但他要表现给君家,作为外孙女婿给外祖父的见面礼,这点她还是乐意的。
毕竟,她手底下的都是江湖人,查案真不如他手底下那群人。
也正因为这一点,她才会特意跟郑杨提了一嘴。
郑杨如果不是愿意帮她的话,当时就不会专门告诉她自己与她母亲的关系。
因此,还是靠得住的。
回头案子送到了大理寺,郑杨不会含糊。
司徒舜还真的点了点头:“虽然已经是很久远的案子了,要查起来不容易。但凡事做过必有痕迹,只要有迹可循,左右慢一点,总是有那么点蛛丝马迹的。”
君九悔顿时来了兴致:“哦?查到什么了?”
司徒舜说道:“当年涉及那个私通案的下人,大多数都被处置了。”
“其中,包括你母亲院子里的所有人,基本上不是被跟着打死,便是被发卖到了很远的地方。”
“而男方当时从外地回京,身边也没带什么人,只有一个小厮、一个护卫。”
“小厮是卖了身契的,当时跟着自家公子被打死。”
“而那护卫,因为有拳脚功夫,所以得以离去。”
“据说,是要去寻君家人报讯。”
说到这里,他看着君九悔,道:“这一点线索,还是外祖父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