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君然呢,即便是在西北长大的,干过粗活、修过城墙、也滚过泥地。
可这样的一个人,依旧是知书达理,跟这样的环境没有一丝格格不入!
他走到茶炉边,把食盒放在桌上,道:“岳姑娘,你过来这边坐吧。想喝什么茶,我给你煮。”
岳兰漪在风月场所待了好多年了,凤来楼又都是贵人来消遣的地方。
她什么世面没见过?
一眼看出来,君然煮茶的技巧很好。
他一袭藏蓝色的棉袄,身姿笔挺端正,姿态优雅。
哪里像是罪籍、贱籍出身?
她走过来坐在他对面,把食盒打开,将萝卜糕的碟子拿出来放桌上。
嘴上问:“你在西北不是还要做工的么,这些都是哪来的时间学的?”
君然知道她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,内心羞涩,担心她会扑过来,几乎不敢抬头与她对视。
他努力把心思放在泡茶上,听到她问的问题没有暧昧,才松了一口气,答道:“家规严格。”
“每日须得卯时起练武;”
“西北天亮得比帝京要晚一些的,辰时过半我们才去上工;”
“酉时过,回到住所;”
“吃完晚饭后,便跟着长辈们学习规矩。”
岳兰漪听得津津有味:“包括煮茶这些,都教?”
君然点点头,道:“是的。从小是所有的都要学习,待到十岁以后,根据每个人所长不同,再因材施教。”
岳兰漪听得无比佩服:“一门双状元,文武双探花,果然名不虚传!”
她又问:“然后呢?”
君然说道:“晚上约摸学一个时辰,也就亥时末了。”
“那时候,再挑灯夜读,子时过完了,就寝。”
“风雨无阻、寒暑不休。”
岳兰漪:“……”
一年到头没有休息,早晨练武,白日做苦工,晚上还要学习。
每日只睡两个时辰!
她感慨得到:“你这种日子过得比我还苦!”
难怪,这少年有那么点书卷气,但斯斯文文的外表下,身上的肉特别结实。
君九悔说的没错,上次她上手摸过的,早就知道他并非文弱书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