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，他与她对视，道：“你也看到了，十三弟是这个样子。我觉得外祖父和大舅应该是不知道，所以才会如此盲目。接下来我多跟十三弟接触，找机会把他带去让段家人瞧瞧。”

君九悔点点头：“如此甚好。”

看到了这样的十三皇子，但凡有点脑子的，都不会认为适合送他上位。

除非——

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，外戚干政！

她又道：“我外公他们在西北，吃那么多苦头都挺过来了，用不着你亲自去接。你只管把帝京的事安排好，等外公回到帝京，就要把秦家给彻底撸了！”

司徒舜点点头：“我知道。”

转而又问：“我还是想要感化为主，能够让母妃选择我、站我这边，尽量如此。你看十三弟也不是个坏孩子，没必要斩草除根……”

他顿了顿，问：“你看如何？”

这件事是他自己的意思，没跟她商量过。

老实说，有点怕她不高兴。

君九悔挑眉，不冷不热地说道：“你不都决定了吗？还问我干什么？”

司徒舜摸不透她到底是赞同，还是反对，皱眉问：“你若是不愿意我这么做……”

君九悔抢了话头，反问：“我若是不愿意，你就把他们打杀了？弑母、杀弟？”

司徒舜顿时语塞。

“那不就结了吗？”君九悔耸了耸肩，道：“你心里有一杆秤、有你的底线。如果我丧心病狂，想让你屠戮天下人，难不成你还真做这个杀器？”

她这个人说话，有时候直接得叫人噎死，有时候又拐弯抹角、阴阳怪气把人怼死。

司徒舜无奈，道：“我这不是怕你不高兴么？”

君九悔再一次甩出反问：“我不高兴的事多了，难不成你还每一件都能去做？”

“好吧。这个话题到此结束。”司徒舜不想跟她继续讨论，省得最后还是自己吃亏。

企图跟君九悔讲道理？

她讲道理的时候，能把你气死；

不讲道理的时候呢，又能把你气得棺材板都按不住！

他仔细观察她的眉眼，没有什么戾气，想来是并不反对他的做法。

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