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想医生刚从鬼门关把你拉回来，你又自己跑去太平间报到，我也不想给你收尸！”

我看得出来，她有一大堆问题想问我，比如我怎么会跟顾萌萌见面，为什么会出这种事儿。但她只是红着眼眶看着我，最后闭上了眼，语气淡淡地说：“你身体不好，我不想刺激你。不过，就你这状况，我要是不跟你说清楚，你肯定得豁出去找她。警方说了，那种车祸，连顾羡之都当场没了，顾萌萌的情况就更悬了，说不定掉下去的那一刻就……”

而且警方足足找了三天，愣是一点影儿都没见着，怕是凶多吉少了，你得有个心理准备。身子骨还没利索前，可别乱跑，一切等他们的消息。要是顾萌萌还在，她也肯定希望你这样做，毕竟，她心里巴望着你能好好的。”

这话跟宣判顾萌萌没了有什么区别。

我心痛得跟刀绞一样，拳头狠狠地砸在心口上，愣是一个字都挤不出来。

顾萌萌被车撞下桥时，还拼死拼活地把我往人群里推，就想护着我。

——“咱俩是最好的朋友，以后姜雨薇要是再欺负你，你给我打电话，我一定飞回来找她算账，大不了再被打进医院，甭管我惨不惨，她知道有人给你撑腰就行。”

这是顾萌萌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，明明满是对未来的憧憬，满是对我的庇护，谁能想到下一秒就成了永别。

这事儿跟她压根儿没关系，她却只想救我。

是我害了她。

我终于绷不住了，绝望地瞪着姜雨薇，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三句话，也是我再次晕过去前的遗言。

“姜雨薇，要是顾萌萌也没了，我……我真的没法活了……”

我从噩梦中猛然惊醒，一身冷汗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，好一会儿才惊魂甫定地靠在飞机座椅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