际爷爷咬牙,杯子重重的磕了一下桌子,“你今天是非要和我犟是吧?”
“爷爷,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确定一下今天谈话的中心,你是想从我这儿打听顾融的下落呢,还是因为今天紫罗兰广场发生的事情想揍我呢?”
际无抬头,语气平静的说,“如果是前者,我确实不知道,不过顾斐如果杀人,那我帮他毁尸灭迹,反正他想做的事我只会偏袒,您从我这儿肯定打听不到消息。”
“如果是后者……”际无面无表情,“我无话可说,你打我吧。”
际爷爷脸色阴沉,手摸着放在一边的实木手杖,掀起眼皮沉沉的道,“我们际家中庸了近百年,手握联邦大半军权,从未参加党派之争,兢兢业业为联邦守卫边界,说句不好听的话,只要虫族一天没有彻底消失,我们际家就不会倒。”
“但现在闹这么一出,说说,你蹚总统大选这潭浑水是个什么想法?”
际无仰起头,认真的说:“我不信您没有发现,现在联邦即便表面繁华,但abo性别之争已经日益锐利,现在不解决,难道真的要等到五年、十年、任由隐患爆发,到时候内忧外患,您觉得,联邦真的还能撑下去吗?
“再说了,靠谁撑?”际无冷笑,“靠那些酒囊饭袋alpha?在狂妄和掩耳盗铃中,所有人都闭着眼,捂着耳朵,走向灭亡吗?”
际爷爷原本已经不生气了,甚至听了际无的话还隐隐有些自豪,但这小子的破嘴就是有一种找抽的能力,他一拍桌子,发怒:“你别忘了,你爷爷、你爹、你大哥、二哥都是你嘴里的酒囊饭袋alpha!!”
际无丝毫没有get到爷爷生气的点,反而比他更愤怒:“所以我就活该是oga,活该只能在家相夫教子,一胎一胎的生?爷爷,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我觉得顾家的实验挺好的,不如以您出面把它推选为科学院今年的重点项目吧,您孙子,我,顶级oga,第一个去做自愿者。”
际爷爷气的浑身发抖,际无冷哼一声:“等oga都死绝了,你们继续找bate,反正他们是基因淘汰下的残次品,做母猪育种最合适——”
“啪!”
际爷爷气得拿起拐杖抡在他的背上,际无眼睛猛地瞪大,眼泪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滴落下来。
心也开始隐隐的疼,但还是倔强的绝不认错。
际爷爷手掌慢慢收缩,把实木拐杖捏的发出嘎吱的声音,“你再说一遍!”
偷听的际大哥即时推门进来,冷声对际无说:“道歉!你这嘴臭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!爷爷是那个意思吗?!”
际无抬头盯着俩红眼圈看起来可怜的不得了,嘴动了动,狗脾气上头低声反驳:“他就是个老古董,他就是看不起oga。”
“滚!”际爷爷觉得再说下去迟早被他气死,尽力压着火,指着门让他滚。
滚就滚!
际无站起来,本来已经走出门了,突然想到什么倏然回头,他紧紧捏着门框,严肃又认真的说:
“爷爷,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有一个开明有实力的家庭,不是所有父母都会允许,并恰好有门路让oga去做腺体摘除手术,可以不被强制匹配婚姻,可以从黑市弄来信息素抑制剂,可以享受与alpha同等的资源。”
“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们。但即便如此,我想考取联邦军事学院,不照样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刷下来了吗?”
“所有人都觉得oga不可以,oga是菟丝花,oga生来低人一等。但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会这样呢?”
“一方面言辞凿凿的说如果一个oga在战场上发情那将是巨大的灾难,另一方面又严令禁止科学院研究oga信息素抑制剂;一方面说着oga生来柔弱,只能攀附于人,另一方面却对oga进行教育歧视,职业歧视,强制ao,你们不觉得很搞笑吗?”
“所有的法规条例全部都是你们alpha定的,你们问过oga的意见了吗?从出生那一刻就断了我的从军之路,你们问过我的意见了吗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