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神情很复杂。

失望，无力，疲倦……

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。

而站在他对面的，是少年得志，天赋横溢的王毅。

两人对视了片刻，保罗伸出双臂，与王毅拥抱。

“兄弟，说实话，我羡慕你，甚至嫉妒你。”

王毅与保罗紧紧拥抱。

隔着那被汗水浸透的球衣，隔着他的胸膛，王毅能感受到对面那颗心脏有力地跳动着。

他脸上露出笑容，情不自禁地拍拍保罗的脑袋，鼓励着他：“来年再战。”

他知道老炮保罗绝不会就此放弃。

只要油箱里哪怕还有一滴油，他也依然会战斗下去。

不过刚刚说完，王毅突然心中暗道不好：坏了。

现场的奥尼尔也心中一惊，连连摇头：“哦不，他摸了保罗的头，他拍了保罗的头，哦，完了完了……”

旁边的皮蓬也摇着脑袋：“完了完了，众所周知，保罗的脑袋摸不得。保罗虽然身高不高，但是自尊心和好胜心却极强。他很反感别人摸他的脑袋，因为他觉得这就像父亲摸儿子的脑袋。”

奥尼尔接着说道：“保罗在快船队时，曾经与湖人队的加索尔起了冲突。就是因为加索尔为了表示友好摸了保罗的脑袋。”

“在NBA，只有科比、邓肯、基德等少数几人，才可以摸保罗的脑袋。因为这几人的实力和成就和资历，都是得到保罗认可的。现在王毅这家伙竟然这样干，他虽然实力很强，成就也比保罗高，但比赛在NBA时日尚短，资历尚浅。他摸保罗，保罗会认可吗？”

就在两人的担心之中，却见保罗并没有丝毫反感的意思。

很显然，王毅已经得到了保罗的认可。

要知道，保罗可是心比天高。

想要得到他的认可，难道可是非常高的。

王毅此时也是心中暗叫一声侥幸。

再次去看保罗。

却见保罗正在沉默。

对于王毅最后一句“来年再战”，保罗的反应是沉默。

其实他半个赛季都是带着伤在打球。

尤其是到了季后赛，随着季后赛的深入，他的背伤越来越严重。

虽然他还想再战斗，但是他的身体撑不撑得住。

他已经磨损了18年的关节，还能经受一个赛季的高强度对抗吗？

机器的零件会磨损，会老化，人的身体亦如是。

他已经太老了。

不过片刻之后，他的嘴角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