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荞安和许天飞朝着牢房看过去。

军营里面的牢房，环境很差，光线更差。

说话的人缓缓从漆黑之中走出来。

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女，容貌清秀，眼神坚毅，身形瘦削但是背脊挺拔。

她走到栏杆旁边，认真的看着许天飞：“我爹怎么样了？”

顿了一下，她才补充了一句：“我叫江凝，我爹就是你们刚才说的江蓠。”

江凝的脸上没什么表情，但是黑白分明的眼睛却能清晰的看到，她已经猜到了那个最坏的结果。

但是她想要一个肯定的回答，也许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，也许是为了断了家人无望的念想。

江凝盯着许天飞，反倒让许天飞到了嘴边的话哽住了。

明明只是死了这么简单两个字，他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出口。

深究下来大概就是于心有愧。

许天飞总是觉得，如果当初自己再警惕一点，不要那么草率的带着方芸去大理寺牢房，如果当初自己在察觉到异样的时候早一点去牢房。

那说不定现在就会是另一个结果，说不定江蓠不会死。

虽然许天飞脸上没什么表情，但是许荞安还是察觉到了他心底的波澜起伏。

许荞安轻轻握住了许天飞的手。

许天飞吸了一口气：“抱歉，令尊已经过世，请节哀。”

江凝眼圈迅速变红，她闭了闭眼，硬是把眼泪给憋了回去。

睁开眼睛，她深吸一口气：“为什么要说抱歉？”

许天飞笨嘴拙舌，最后只说：“是我带方姑娘去见的令尊，也是我去晚了，才会来不及救下令尊。”

江凝很聪明，只言片语之间，她就几乎猜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。

她嘴唇动了动，刚要说些什么。

许荞安上前一步挡在许天飞面前，掏出玉佩递了出去：“江凝姐姐，这枚玉佩应该是你的，当初方芸就是拿着这枚玉佩冒充你，才会威胁得江伯伯在牢中自尽的。”

江凝舔过干燥的嘴唇，缓过情绪之后才接过玉佩：“我爹，当时说了什么？”

许天飞凭着记忆力重复着当时江蓠说过的话：“他让我转告你几句话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