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宁话落,杜母掐着她的手僵住,约莫过了半分钟,哆嗦着松开。
杜母松开手后,视线依旧落在简宁身上没有挪开,怒瞪着她咬牙问,“你要怎么跟我合作?”
简宁纤细白皙的手揉上被掐的脖子,虽然没照镜子,但她能想象到此刻脖子肯定被掐出了红痕。
简宁稳了稳呼吸,回看杜母,“对于当年傅和平跟我妈的事,你知道多少?”
杜母剔简宁,“我凭什么告诉你?”
杜母愤愤然的说,一旁一直不发一言的钟萱缓缓开口,“杜太太,简总是我的朋友,你如果还想让我帮你打这个官司,我劝你好好交谈。”
钟萱说话语气温凉,杜母将唇角抿成一条直线,许久没说话。
放眼偌大的蓉城,会接她这个官司的律师不多,几乎可以说是零。
先不说这个官司胜诉的可能性有多大,单单说傅和平这个身份,想在蓉城继续发展下去的律师就会退避三舍。
杜母沉默片刻,斟酌再三,道,“对于当年的事,我也不太清楚,杜衡什么都没说,只有一次我听到他跟人打电话,说祝惜可能是因为内疚跳楼。”
内疚跳楼?
简宁,“内疚什么?”
杜母斜看简宁,“这个我怎么知道?”
杜母说完,消瘦刻薄的脸扬笑,“或许,是因为在外面有人被发现了,没脸见人呗!”
简宁闻言脸色沉了沉,放在桌下的手攥紧。
杜母从第一次见简宁就不喜欢她,哪怕后来知道杜衡设计把简宁送进了精神病院,她也丝毫没觉得杜家对不住简宁。
相反,她觉得一切都是简宁咎由自取,而且还觉得自家儿子挺有本事。
这样的三观,也难怪会培养出杜衡那样的人。
包厢里出现长达五六分钟的安静,钟萱看着简宁提唇,“这件事我会着手调查,我这边有任何情况,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。”
钟萱话落,简宁点点头,“好。”
简宁没在咖啡屋多呆,杜母还跟钟萱在说什么,她就拎着手包走了出来。
上车,简宁把手包扔在一旁的副驾驶座上,抬手捏发疼的眉心,脑袋里一片茫然。
那条莫名其妙的对话简讯。
还有杜母今天所说的内疚。
这两者连贯在一起,到底有什么必然联系?
简宁闭上眼思忖,心烦气躁。
简宁在车上呆了会儿,打转方向盘疾驰离开。
简宁开车抵达昌达,蓝婉在她办公室已经坐了一整个上午。
见她进门,长吁一口气,“你终于来了,给你打电话也不接,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。”
蓝婉话落,简宁从兜里掏出手机,扫了眼上面的未接来电,无奈回笑,“不小心静音了,没听到。”
简宁说完,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把手包放下。
蓝婉紧跟着她走过来,伸出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,“你啊,都要吓死我了,我给家里打电话,张姐说你一早就出门了,怎么这么久才到?”
简宁如实接话,“刚才钟萱给我打电话,说她杜衡的母亲让她帮忙打官司。”
蓝婉闻言一怔,“什么官司?”
简宁,“杜衡意外死在狱中的官司。”
蓝婉‘啧’了一声,“这个我倒不是偏向傅和平,老实说,如果不是祝惜阿姨的事,我觉得杜衡那个人渣挺死有余辜的。”
简宁没吱声,倚在办公桌前淡笑。
确实,她也觉得杜衡死有余辜。
简宁正跟蓝婉说话,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,她掏出看了一眼,是钟萱发来的简讯——我这边查到了傅和平当年身边的一个左膀右臂,名叫赵阳,好巧不巧,在祝惜阿姨出事后,他被调离了蓉城。
简宁手指动动,回复:这个人现在在哪儿?
钟萱:在京都。
简宁:好。
简宁信息发出,正准备合上手机,钟萱第三条简讯紧接着发了过来——我把赵阳的具体地址发你,但你要注意安全,这个人对傅和平忠心的很,我担心你会出师不利。
简宁:好,我知道了。
跟钟萱发完信息,简宁合上手机看向蓝婉,“我需要去一趟京都。”
蓝婉蹙眉,“京都是傅和平的地盘,你现在去,会不会太冒险?”
简宁抿唇,“应该不会。”
蓝婉唇角抿了抿,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蓝婉话音落,简宁正准备应声,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,她低睨了一眼,是姜韵打来的电话。
简宁看着手机屏幕上姜韵的电话号码,心底五味杂陈。
铃声响了会儿,自动挂断,简宁刚松一口气,手机铃声再次响起。
蓝婉看到手机屏上的来电提醒,小声问,“不接吗?”
简宁攥紧手机,思忖了会儿,按下接听,“妈。”
姜韵声音依旧是笑吟吟的,“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?晚上回家吃饭好不好?我昨天新学了一道菜,清蒸鲈鱼,味道特别好。”
简宁拧眉,一心想拒绝。
听到简宁不作声,姜韵以为她工作忙,又说,“你要是忙的话也没关系,妈做好给你送过去好不好?”
简宁,“妈,我晚上回去吃。”
姜韵,“好,那可说定了,不准变卦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