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广德侯府能被封侯,其列祖列宗必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,立下过汗马功劳,如今只剩那么一根独苗了,在这桩案子存在疑点,正在翻案之时,不该确保他们性命无忧吗?”

“是,朝廷没有这先例,但先例总要有人去开创,这开创之人怎么就不能是我爹,怎么就不能是皇上?”

“皇上是圣明君王,不会迂腐行事,我爹顶撞皇上到现在也许久了,他也没杖责我爹,可见皇上也在守成和开创之间犹豫,开先例准广德侯府遗孤进京治病,保广德侯府一丝血脉,他日镇国公府翻案,必然会传为一大段佳话,甚至名留青史。”

元公公一直知道苏棠能言善道,口灿莲花,但没想到会这么能说,简直掐住了皇上的七寸。

圣明君王是皇上所求,名留青史也是啊。

只是皇上或许会为了名留青史而退让,但太后不会啊,这般想,就听太后冷冰冰的声音传来,“若是镇国公府翻不了案呢?!”

苏棠笑道,“皇上愿意给曾经为朝廷立过血汗功劳的臣子一个机会,皇上是个有人情味的皇上,我相信那些誓死效忠皇上的臣子心底都会很温暖。”

“回头证明镇国公府不臣之心是真,广德侯府并不无辜,皇上就再下道圣旨,砍了那广德侯府独苗的脑袋便是。”

苏棠话音未落,太后雷霆之声传开,“宋国公对朝廷对皇上也忠心耿耿,世子犯案,一样被流放千里,他也有病在身,难道皇上也要准许他回京治病吗?!”

太后态度坚决,只要皇上敢开这个先例,她立刻就会逼皇上放宋国公世子回京。

苏棠本来还好言好语,这会儿被彻底激怒,冷笑道,“在太后眼里,宋国公世子的流放和广德侯府独苗的流放是一样的吗?”

太后知道他们不一样,但让她松开,想都别想,“君要臣死,臣不能不死,雷霆雨露,皆是君恩,他广德侯府独苗扛不到镇国公府翻案就病逝,那是他和广德侯府的命。”

“这先例,哀家不允许开!”

凌厉之声在御书房内传开。

苏棠云袖下手都攒紧了。

这时候,一公公快步进来,走到苏棠身边道,“世子妃,信安郡王来了,说是受人之托,送封信给您。”

苏棠,“……???”

送信送到御书房……

这信送的得是多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