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老王爷则道,“这圣旨怎么是你带回来的?”

既然赐姓,该皇上派人到镇国公府来宣旨才是。

苏鸿山道,“我挺喜欢许姓,今日东雍澹伯侯世子才来过镇国公府,皇上这时候下这么道圣旨,等于是告诉天下人,阿柔就是独孤柔。”

“东雍澹伯侯府嫡女已经下葬十六七年了,这是东雍人尽皆知的事,澹伯侯没法来要人,我就没让元公公来宣旨了,要真有那天,再把这道圣旨拿出来也不迟。”

这圣旨上不止盖了玉玺,更是皇上亲笔所写,是做不了假的。

信老王爷点点头,“这样也好。”

信老王妃也安心了,她来镇国公府已有大半天,也有些乏了,信老王爷便和她回信王府。

苏棠和谢柏庭一起出的门,坐马车离开前,谢柏庭和苏鸿山说了两句话。

等苏棠回静墨轩,时辰已经不早了,苏棠直接就上床睡下了,晚上有热闹看,她必须要养精蓄锐。

傍晚,火烧云将天际渲染的如火如荼,煞是好看。

要是平常,夏贵妃肯定有闲情逸致赏晚霞,可今儿,她从镇国公府回来就一直心绪不宁,她从来没有这般惴惴不安过,她极力的想忘掉在镇国公府祠堂发生的事,可越是想忘,那站在树旁酷似舅舅的黑影,那断掉的香烛就在她脑海中打转,挥之不去。

夏贵妃坐在小榻上,脸色晦暗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,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,大气都不敢粗喘。

今儿是夏贵妃的母族镇国公府乔迁大喜的日子,可夏贵妃回来一个多时辰,就已经罚了两个公公,还杖毙了个宫女,这会儿整个昭阳宫就像是笼罩在一片阴霾中,压抑的叫人喘不过起来。

宫女给夏贵妃端茶,小心又小心,唯恐动静大了,让夏贵妃不快,惹火上身。

刚把茶盏放下,宫女像是度过一劫似的小心退下,这时候,一公公跑进来,因为跑的太急,直接摔进来。

夏贵妃吓了一跳,脸阴沉沉的,“这么毛毛躁躁的,是想死吗?!”

公公连忙跪下道,“刚刚,就刚刚,毓阳郡主寝殿飞来了一只乌鸦……”

夏贵妃脸骤然阴沉下来,眼皮不受控制的跳起来。

乌鸦,是世间最为晦气之物了,据说只有死人或者将死之人在的地方才会有乌鸦。

她女儿的寝殿竟然飞来这样的晦气之物,夏贵妃冷道,“把那只不长眼的乌鸦给我灭了!”

公公连忙应下,赶紧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