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壶没毒,程大将军的酒杯里却有毒,问题显然出现在酒杯上。

谢天养瞥了独孤邑道,“我的酒杯有毒,看来是冲着我来的,因为澹伯侯世子怀疑我要谋害程大将军,倒叫程大将军给我做了替死鬼。”

唰。

程大将军的心腹们扫向独孤邑的眼神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了。

独孤邑气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,他身侧的护卫咬牙道,“当真是好算计,借我家世子爷的手杀程大将军!”

信安郡王笑了一声,“平都王的酒杯怎么到程大将军手里的,营帐里十几双眼睛可看的一清二楚,你家主子怀疑平都王要害程大将军,提议换酒杯,我倒是好奇,你家主子怎么就怀疑上了平都王世子,有什么证据?”

信安郡王问的理直气壮,因为澹伯侯世子说不出证据来。

程大将军虽然死了,但程大将军的心腹可都知道程大将军是向着澹伯侯世子的,澹伯侯世子知道他们的合谋,却没有直接告诉程大将军,让他做好防备,而是选择当面揭穿,程大将军要知道谢天养欲砍他这个顺义王的左膀右臂,他绝不会喝信安郡王送给谢天养的酒。

澹伯侯世子藏了一手,才导致了程大将军的死亡,做人不够真诚,不值得程大将军鼎力相助。

独孤邑牙呲欲裂,却半个字说不出来,信安郡王咄咄相逼,“说不出来理由吗?在东厥的地盘上如此质疑平都王,你澹伯侯世子好大的胆子!”

谢天养道,“云瑀兄消消气,今儿要不是澹伯侯世子,暴毙的就是我了。”

信安郡王和谢天养两人一个捅刀子,一个往独孤邑伤口上撒盐,配合默契,气的独孤邑想杀人的心都有了。

有程大将军相助,他尚且带不走粮草,现在程大将军暴毙了,运粮队只能听平都王的调遣,他再想拿到粮草难比登天了!

挥出去的拳头没能伤到对方,反倒震伤了自己,独孤邑气到嘴里都有了血腥味儿。

出了这样的变故,没人有心情吃饭,谢天养让人去镇子上买来棺椁,把程大将军的遗体放入棺椁里,命他的心腹扶灵回京,他留下来送粮草。

至于粮草,肯定是要送到宁朝的,独孤邑不同意,态度强硬,谢天养比他的态度更硬,“我不知道你们东雍是用了什么手段说服的王叔,但我们兄弟做人一向重信守诺,说出口的话就是契约!”

“这批粮草依约送往宁朝,独孤世子不甘心的话,就请去我们东厥都城,去找顺义王讨要说法!”

独孤邑咬牙道,“平都王可知道毁我们东雍的承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