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药打开,细心地给张良涂抹背部,刚开始对方态度强硬,不让她动手,但趴在床上使不上力气,拗不过郭蔷,也只能随她去了。
郭蔷将他背上的衣裳剪开,慢慢分离那凝固的血迹和衣裳的布料,眼中的惨状映入眼底,她的心竟像是被揪了一下似的,隐隐的疼。
“奴才给夫君上药治伤,这动作都练出来了。”
她熟练地涂抹着,心中虽悲凉,但口里却爆出来一句调侃。
张良本来是将脸扭向内侧的,也看不清他的神色,听到这句话,隐隐发出一丝嗤笑,同时耳边颜色变深了点,随手抓过一个枕头盖在了头上,将脸彻底蒙住了。
感受着背上那冰凉的触感,郭蔷的手指无意间扫动他的肩膀,好像一股暖流穿过,通向自己的五脏六腑,浑身舒畅……
“其实你不必如此……你明知道我对眼线没什么好感的。”
半晌后,他的声音闷闷的从枕头下发出来。
郭蔷是将军的眼线,这一点她已经交代了,自从双方都挑明后,气氛就一直很奇怪,张良这次将话明着说出来,居然使那压抑的气氛减轻了不少,她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奴才不想从您这里得到什么,您也可以什么都不相信,但要好好配合上药,伤才好得快。”
由于给伤口上药,所以她的动作很轻柔,这就导致说话的时候也很轻,像是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撩拨,张良的身体僵了僵,不再说话了。
苏公公轻轻将门带上,出去了。
屋里更加寂静下来,只剩那金疮药的味道,在空气中氤氲着,外面起了风,窗棂被风吹响,声音圪垯圪垯的在屋里回荡。
“夫君,奴才之前是将军的人,但现在奴才想做回自己。”
郭蔷幽幽出声,虽然张良一动不动,像睡着了似的,但是她知道对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,继续道:“最近伺候您这些天,知道您的不易,也看出您无意在宫里挑起什么争端,所以何必像防贼一样防着您呢,奴才不会再给将军任何消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