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,禽兽指的是贪官们。
也就是后来天下乱了,四处都是流民,人命更不值钱,只要有吃的,多的是人愿意卖身做奴隶,从县县令的拐卖人口事业才不得不停下。
“我还真是小瞧了他。”
“光是这林文昊,张矛木就帮他遮掩了至少十几条人命,那其他人呢?”
“这从县原本的官吏,又有没有跟着上行下效?”
乡绅如此嚣张,不就是仗着官员庇护吗?
柳意翻看着手里的账本和记录手册,声音越来越阴恻恻,直听得被叫过来的官吏们背后冷汗刷刷往外冒。
没人敢说话。
柳意行事雷厉风行,但实际上,她日常看上去还挺好说话,唇角总是带着一抹笑,哪怕是对一个小卒,若是正巧她闲着又碰见了,也会和颜悦色的问几句他工作和家中的情况。
官场上,有个人人都知晓的情况。
很少发怒的上司,若是发怒了,那必然是震天动地,掀起一片海浪。
所有人都低着头,却能听到上方的动静。
他们能听到柳意将手中的册子丢到了桌上。
“三河,张矛木现在在哪?”
和大家一起低头装死的郑三河赶紧站了出来:
“大人,斥候报过,张矛木一路奔逃到了灵州,与家眷一同投奔了自己的岳丈。”
“目前所居处是,灵州曾县曾家庄。”
听到这话,有人诧异,这是以为柳意早就杀了从县县令的。
也有人更诧异,这是知道柳意并没有对从县县令出手,而是他自己逃走的。
这波人诧异的是,柳大人竟派人查探了张矛木逃到了何处。
心底便又升起一份警醒,告诫自己可要谨慎做官,千万不能步了这张矛木的后尘。
一个看似被放过的人,柳大人都知晓他目前的所在地,甚至精准到了庄,可见柳大人手段多么了得了。
柳意之前确实真的没打算抓从县县令张矛木回来。
至少明面上,张矛木并没有做什么大凶大恶。
毕竟张矛木做那些事的时候,她还并没有入主从县,且张矛木反应迅速,退了赃款,自己又利索跑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