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父和杀弟之仇就在面前，他想当场就报了，可他母亲说的话在他脑海中萦绕着。

他深吸口气，压下怒火，道：“我并不想杀……”

话没说完，秦羽就继续刺激着：“你父亲嚣张跋扈，自诩自己霸道无敌，你弟弟也是有样学样，欺负我老婆就算了，还虐待我朋友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，上梁不正下梁歪，不知道，你怎么样？”

他眯了眯眼，注视着孙启明的表情变化。

周围的人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，秦羽的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，兴许开战就是瞬间的事情。

孙启明心里的杀意已然是滔天，但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。

这秦羽他试探了一下，浑身都无劲力，如同广阔无边的海水，他一眼望不到尽头，这显然不正常。

再结合他母亲说过的，这秦羽可以连杀宁家和孙家这么多人，绝对不是善茬。

并且，宁家到现在还是沉默的，这事情就变得相当诡异。

于是，他强行将心里的杀意按捺下去，吐出一口浊气，道：“我父亲和我弟弟的确是罪恶滔天，他们死不足惜。我这次带着孙家的高层来，不是为难秦先生，而是道歉！我们孙家给您以及您的朋友造成的伤害，我很抱歉，对不起。”

说完，他甚至为了表达歉意，还当众给秦羽鞠了一躬。

此话一出，秦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。

这个孙启明有城府，有胆识，能忍，有抱负，在不确定他的实力能否造成巨大的威胁时，先试探，哪怕被激怒，也能隐忍。

这根本就不是孙玉树能比的。

他之所以激怒孙启明，就是想看看孙启明到底构不构成威胁。

现在，他得出结论，这孙启明若成长途中不陨落，将来必定是一方枭雄。

就算达不到这样的高度，在偌大的帝都，也必定有一席地位。

这样的人，才是最具威胁的人。

秦羽，很不喜欢这样的人，于是咧嘴一笑，道：“孙少，你很不错。听说你父亲将你弟弟当作孙家继承人来培养，啧啧啧，你父亲真没眼光，你比起你弟弟来，优秀了不知道多少倍。”

孙启明尴尬的笑了笑，依旧没能暴露自己的杀意。

正当他以为他没露出破绽，还可继续试探秦羽的时候，秦羽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，道：“可是，我并不喜欢城府深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