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这般亲近,越是让林方歧不可忍受,他转过脸,不肯让路越凛擦了。
路越凛手一空,顿了一下,缩回了手。
到达医院前,没有人再开口,林方歧很快被推进了急诊室,路越凛的视线被护士拉起的床帘挡住,护士转身冲路越凛说:“家属先去缴费。”
路越凛点点头。
他拿着缴费单去大厅缴清,再回到急诊时,林方歧做了B超,已经确认是急性胰腺炎了,医生给他上了镇痛解痉的药物,林方歧面色好转了一些,看上去像是睡了过去。
“他属于轻症,药物治疗就可以了。”医生向路越凛叮嘱:“今晚先在医院观察一晚,要是有情况,你马上告诉我们。”
路越凛颔首。
“陆医生,来了个大出血的病人!”此时有护士大声喊,医生闻言,跑了出去。
床边只剩下路越凛一个人,急诊嘈杂,什么声音都有,路越凛站在床边,半拉着的床帘给两人隔绝出一方天地。
此番情境,路越凛又想到来时林方歧那两个问题。
林方歧是如何察觉的,他又是为什么会询问?
路越凛想尽力避免事情向错误的方向发展,可失控程度仿佛已经超过了他的预计。
止疼药虽然在慢慢奇效,但林方歧在隐隐的疼痛中依旧睡不着,他睁开眼与路越凛的目光相撞。
两人都没开口,气氛诡异地凝滞了。
“你可以回去了。”林方歧说:“谢谢。”
他像是忘记了来时问出的问题,也忘记了路上发泄的啃咬,疼痛感减轻,心头的郁闷也跟着平复不少,林方歧不想再纠结路越凛到底是或不是了,不管是不是,都和他没什么关系,林方歧不想探究了。
去他妈的gay,去他妈的直男,去他妈的路越凛。
“冷吗?”路越凛没正面回应林方歧的话。
中央空调的温度打得低,林方歧的床位就在风口之下。
林方歧没吭声,路越凛径直将被子往上拉了拉。
原本已经打定主意不再过问,路越凛这态度又让林方歧一阵火起。
“你总是这么爱玩暧昧?”
“暧昧?”路越凛反问。
最后一点侥幸被彻底推翻,路越凛确定林方歧一连串问题后的原因了。
他的中断确实为时已晚。
“滚。”林方歧低声道。
“所以你是,对吗?”路越凛省去关键词,但他俩彼此都心知肚明。
“我明天搬走,”林方歧道:“谢谢你今晚——”
他绷着一根筋,事实上一长段话对林方歧来说实在艰难,林方歧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懈可击,但他越是如此,路越凛越是心如刀绞。
理智总是会在激荡的情绪下崩盘,路越凛鬼使神差,道:“我是。”
林方歧兀然顿住,剩下的话堵在喉口。
他目光灼灼,看向路越凛,路越凛坐在背光的位置,但表情也是清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