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的确得招人。”何温言扫视了一圈这通铺大病房,不仅需要招护士,还要将整个环境也重新改造一番。
这轻重伤员都住一块,卫生也没个专门人员打扫,患者又如何能快速痊愈呢?
等到傍晚薛老板来接何少爷时,何少爷便不忘将这事向他提及。
“前些阵子,煤矿公司里头缺银两,医院招人的事情就耽搁下来了。”薛霖道。
何温言也不懂他们公司里头的事务:“我就是多提醒一句,医疗条件也是患者痊愈的重要因素。”
薛老板瞧着眼前一脸严肃的小少爷,心里却直痒痒。
“阿言的话,我自然会听的。”
薛霖的大手便轻轻抚上何温言的头顶,他的头发确实如所见般柔软。
“说正事呢?一贯的嬉皮笑脸、动手动脚。 ”
何大少爷嘴上虽埋怨着,到底没将他的手撇开。
果然头发软的人,脾气也软。
晚风顺着发梢吹过耳际,却吹不散耳廓间的红晕,吹不散那醇郁的白乾酒味。
何少爷在酒香中迷迷糊糊到了家。
才下马,某个得寸进尺的人就提议道:“既然都到大门口了,不如我也进去吃顿晚饭。”
“哪有自个儿说这种主人家的客套话的,”何少爷轻轻瞪了厚脸皮的薛老板一眼,“况且我家也没准备薛老板您的饭菜。”
“哪需要专门准备什么饭菜,从何少爷的碗里省下一二就够了。”薛霖一脸「我好养活得很」。
“那可不行!”
薛老板期待地望着何少爷,还以为他会心疼自己。
“我会吃不饱的。”何大少爷直言。
真是小气得很。薛老板有些沮丧。
“还是下次……下次挑个正式的场合再请薛老板来做客。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击得薛霖心花怒放。
这是什么意思?
是正式见父母?
等薛大老板回过神来想问一二,却见这人头也不回地进了府邸,只抓住一个背影。
且说,何大少爷没走几步就遇上了守在前院的何老太爷。
“回来了?”何老太爷捋着长须,问道。
“爷爷。”何温言回答时有几分心虚,他未同祖父交代就和薛霖离开了、
“跟着那小子去了哪儿?”
“城北煤矿场旁的医院。”
何老太爷望着他点点头,示意他接着说。
“那儿有许多伤员,正好方便我研究消炎药物。”
何温言解释道,他想到了什么,又提了一句:“爷爷可认识一位姓郑的老大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