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

“这何老爷真肯将自家儿子许给薛阎罗?”想到薛霖从前的名声,是个大户人家都不乐意将孩子嫁给这么一个人。

“你以为何老爷作为金宁城首富,为何要帮那外来的薛阎罗?”这人说着,冲大家伙轻佻地挑了挑眉。

“两人一个乾离,一个坤泽,指不定已经……”

这人笑了笑,没将话说完,可众人都知道他的言外之意。

在座的都是男人,大家暧昧地笑了笑。

随着电灯、电风扇的热销,薛家与何家的闲话在这些人口中愈演愈烈,在金宁城中快速传开。

傍晚,何温言照例从矿场医院回家。

矿场医院的郑大夫的确如何老太爷所说,是位治疗外伤的圣手。

无论是外敷的膏药配制,还是内服的消炎杀菌的汤药,他都有自己的独特见解。

短短两三个月,便让跟在郑大夫身旁的何温言,在外伤治愈上收益匪浅。

何温言也没忘记祖父的嘱咐,将学到的所见所闻都一一记录,可越是学习,越能发现自己在医学上的不足,便越加勤勉。

郑老大夫瞧着时刻跟在身边认真见习的何温言,十分欣慰,随后转头便指着自家的小徒弟骂。

无辜被骂懒惰的小大夫无奈地望向何温言,何少爷也只能向他投去歉意的目光。

刚进入自家大门,还没等何温言穿过天井,就听前厅里传来何温阳的哭喊声。

何大少爷闻声,赶紧快步跑进前厅。

“我没有错,都是他们的错!”

只见何二少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一边跑,一边倔强地大声喊,身后拿着藤条的何老爷紧追。

一见何温言进屋,何温阳赶紧机灵地躲到哥哥身后。

“爹,这是怎么?干嘛拿家法打温阳呀?”何温言伸手将弟弟护住,不明就里地问道。

何老爷眉头紧蹙,怒目圆睁,指着躲到大儿子身后的臭小子:“这小子,在学堂里拉了一帮同学带头打群架。夫子怎么管教都不听,到头来派人来府上请我去学堂亲自将人擒住。真是将你老子的脸面,都在学堂丢尽了。”

“不!我没错!是他们该打!”何温阳见有人护着自己,又探出小脑袋,大胆地叫嚣。

“你带头打架,还不知悔改!”见小儿子喊得更大声,何老爷火气更加上头了,将藤条在实木椅子上一敲,又重重举起,眼见就要朝着何温阳打去。

那力道,大得就连一旁的何夫人见了都忍不住担心,出声阻拦道:“老爷!快住手!”

见爹的家法挥下,何温言赶紧侧身挡在弟弟身前,何老爷又怕伤到大儿子才转了方向,藤条从手中脱力落在地砖上。

“爹,且听听温阳解释吧。”何温言搂着弟弟,劝说道。

何老爷刚刚又是动怒又是追着小儿子打,也有些累了。这会儿嘴里喘着粗气,一屁股瘫坐在红木椅上,朝大儿子点了点头。

明明没被藤条打中,何温阳却哭得更加大声了。

何温言蹲下身,看向泪如雨下的弟弟,轻声道:“温阳,你同哥哥说,为什么要在学堂里打同学?”

何二少爷的哭声中透着委屈,许是哭得还没缓过劲儿来,嘴里只能含糊地答道:“都是他们,都是他们说哥哥的坏话。我才,我才没忍住打他们的!”

何温言愣在那儿,这里头怎么还有他的事情?

就连在座的何老爷、何夫人也傻眼了。

何夫人走到小儿子身前,取出自己的手帕,替何温阳擦了擦被泪水弄得凌乱的小脸庞,担心地问道:“乖儿子,你告诉娘。他们都说了什么?”

“他们说,他们说我哥同薛阎罗,一个乾离一个坤泽走得亲近,许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