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家电器行新商品明日发售的消息在金宁城迅速传开了。
一些买不起电灯的人掰着指头对比汽灯和煤油灯的耗油价格,咬咬牙还是决定购买一盏新灯。
煤气公司刚开业第一天,大门前的木门槛便被来往的客人踩得满是脚印。
一瓶瓶煤气罐从工厂中运输到了千家万户,点燃了一盏盏煤气灯。
投资煤气公司的商会老板也赚得盆满钵满,在庆功宴上一个个举着酒杯不断朝薛老板敬酒。
更有甚者,还想借机将自家的庶女许给薛霖做妾室。
薛老板立即挥手拒绝,转头看了眼坐在一旁笑里藏刀的何老爷。
何老爷怕自家未来儿婿真被这些个老油条灌醉骗了去,赶紧替薛霖推酒。
“要我说,还是何老板慧眼如炬,早早地将薛老板这么个商业奇才认做了自个儿的儿婿。”一老板想到什么好处都被何老爷占了去,忍不住咋舌。
何老爷却笑道:“他这小子若没几分本事,如何做得了我的儿婿?”
事实证明,薛老板不仅有十分的本事,还有十足的野心。他不但要赚穷人的煤气钱,富贵人家的自然也不放过。
既煤气灯之后,薛家电器行又正式上架了一套形似花瓶的铜制圆筒。这新奇的玩意儿顿时吸引了顾客目光。
众人上下打量,也看不出个究竟来。倒最后还是请来了电器行的店员进行介绍。
“这物件是咱们店里刚从西洋进口来的,名叫煤气炉,只要接上煤气便能保您在家中仅用一刻钟就能用上热水。除了烧水外,还能煮饭、烧菜,等到冬天将炉子安在屋里还能取暖呢。”
一个小小的煤气炉,到了店员嘴中瞬间成了件大宝贝。
一些不差钱的主儿经她这么一介绍,这钱瞬间从自个儿的衣兜中飞了出来,一个个乐呵呵地抱着煤气炉回家。
别看这煤气炉的销量不及煤气灯多,可架不住煤气的消耗量比煤气灯大。光是每个月的煤气费用就是一大笔银子。
薛老板的煤气公司顺风顺水,可何大少爷的西医医院却遇上了大麻烦。
经张家儿子车祸一事后,何家西医医院的病人络绎不绝。
这日,何温言如往常般来医院坐诊看病,可还没等他看完第一位病人,医院的大门外就传来了叫嚷声。
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小男人扶着一位气息奄奄的老头闯进了门诊室。
何小大夫还以为自己又遇上急症了,正想起身查看老人的病情。
结果,这个瘦小的男人一进门指着何温言的鼻子就破口大骂:“大家快来看,就是这个庸医,将我爹治成了这个鬼样子!”
男人说完又是一顿哭天抢地,围观的病人们见他哭得伤心,开始对着何温言指指点点。
何小大夫愣在原地,他明明从未见过眼前的男人和老人,也不知这两人为何来闹事。
“你既然说是我误诊将人治成这样的,那你说一说你爹是哪一日来西医医院就诊的?诊断出了什么病症?开了哪些药?”
何温言并未慌张,神情冷静地问道。
瘦小男人被何温言一连串的发问堵住了嘴,支支吾吾地嘴硬道:“我、我怎么知道我老爹是哪一天来看的病!反正他吃了你的药就开始上吐下泻,成这副鬼样子了!”
“既然你不知道你爹是什么时候看的病,总知道你爹姓甚名谁吧?”
何温言作势在办公桌上翻找查看这几日的诊疗记录,自医院开业以来每一位就诊的病患都有当日的医治记录。
瘦小男人一听何小大夫询问「他爹」的姓名,竟然一时语塞。
他哪知道这个路边捡来的老头子叫什么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