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远方亲戚?”何夫人微微眯眼,敏锐地抓住了红菱话中的重点。
她记得薛老太太第一次来何家时,身边的确跟着两个穷亲戚。
“碧柳,你来说。她们怎么为难言儿了?”
何夫人表情严肃,丝毫见不得有人欺负了她家儿子。
“郭姨娘想借着薛老太太,给少爷立规矩。”站在何温言身旁的碧柳躬身道。
“好在薛老太太没给她们脸面。”
一听这话,何夫人蹙起的细眉才缓缓舒展开,脸色稍霁。
她何家的大少爷也是这些个乡野村妇能够指指点点的吗?
何夫人转头对大儿子认真道:“你也别把这些人当一回事,薛家总归是你与薛霖当家做主。只要薛老太太心向着你,薛霖肯护着你就行。”
何温言点点头,母亲的意思他自然有数。
左右不过是家中多了两个人罢了。
他若客气些,便将这两人当作客人对待;他若不客气,便将这两人当作下人对待也无妨。
反正,家中的银子几乎都握在他的手上,由他管着薛家。
见何温言明白了,何夫人这才满意地颔首。
问过了婆媳关系,何夫人又开始问起他与薛霖的夫妻关系。
何大少爷脸颊浮上薄红,明显有些害羞,凑到母亲耳边轻声道:“他待我挺好的。”
“你们同房了没?”
何夫人这话问得有些直白,看着儿子摇头,她才松了口气,嘱咐道:“你还差几天才满十八,你俩再忍忍。等情潮到了两人再同房,否则容易伤到你的身体。”
何温言闭着嘴不说话,昨晚薛霖忍得的确很辛苦。
母子二人闲聊了一下午,等何温言要与薛霖回薛家时,何老爷命下人从后院抱出了一坛酒递给薛霖。
“这药酒是老太爷亲手配置、酿造的,喝了之后对身体极好。”何老爷朝着薛老板走近了些,低声道:“而且专治男人的力不从心。”
何老爷大手拍了拍薛霖的肩膀。
“我昨天都听言儿说了,女婿你有这样的毛病就应该早说出来。”
薛霖面如土色,斜眼望向一旁的何温言。
何大少爷接到薛老板警告的眼神,寒毛倒竖,立即劝道:“爹,您别说了。”
何老爷还以为儿子这是替薛霖打掩护,深深地叹了口气,嘀咕道:“早发现、早治疗。怎么能讳疾忌医呢?”
瞧着薛霖高大精壮的身板,何老爷在心中感叹一句:真是人不可貌相呀!年纪轻轻怎么就得了这种病?
马车上,薛老板木着一张脸不说话,看得何大少爷有些忐忑。
“我不是故意跟我爹说你身体有问题的,我也是担心你。”何温言扯着薛霖的衣袖,小声碎碎念道:“你别生我的气!”
“这件事你还和谁说了?”看着同他撒娇的小祖宗,薛老板无奈地长叹一口气。
“沈师兄和祖母。”何大少爷的声音逐渐微弱。
“沈文彬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