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她没预料到的,第一个反对竟是薛老太太了。
薛老太太执起手中的拐杖,狠狠朝郭姨娘的腿上敲去。
“敢在我孙子的吃食里头下药,还想留在我们薛家?!”
薛老太太被这对厚颜无耻的母女气得眉毛倒竖,真以为他们薛家是什么冤大头嘛?
她今天赶在她孙子的醒酒汤里下春丨药,明儿个就敢在里头下毒药。
薛老太太怎么敢再将诡计多端的两人留在薛家呢?
郭姨娘见薛霖和薛老太太都不吃她这一套,彻底同薛老太太撕破脸,面目丑恶地威胁道:
“你敢将我们赶出去,我就跟整个金宁人说,说你家孙子强占了我女儿,又碍于何家老爷的颜面,不肯纳我女儿为妾。”
“到时候,我看你孙子有何颜面,在金宁城做什么仁德好施的大善人?”
薛老太太一听这话,血液顿时倒流,眼前一黑,眼瞧着晃晃悠悠地站不住道,红菱与碧柳赶忙上前搀扶。
却闻薛老板冷笑一声,道:“没人碰过你女儿。那春丨药只对寻常男子有作用,用在乾离身上就只有迷药的作用。”
红菱与碧柳也为姑爷作证:“昨晚,姑爷的衣裳的确还在他身上。”
这下,老太太也没了顾虑,当即准备将这母女二人扫地出门。
郭姨娘见没了倚仗与把柄,当即傻了眼,听薛老太太现在就要将她们赶出薛家,立刻抱住了老太太的腿,苦苦哀求道:“老太太,求求您了。秀芳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呢。这会儿将我俩赶出去,这不就是让我俩去死嘛?”
“您就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,让我们在薛家多住几日吧!”
“呸!”
薛老太太也来了脾气,当初她就是见郭姨娘与秀芳实在可怜,又是她娘家的远方亲戚的份上,一时心软,才让这母女二人搬进薛家住。
没想到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薛老太太到底是看走了眼,她将两人视为自家亲戚,对方却将他们薛家当作送上门的冤大头。
“你还有脸同我提「亲戚」二字?”
薛老太太此刻心如磐石,指着薛家大门说道:“等会儿,你就带着你的女儿给我滚出薛家。”
说罢,老太太就让下人将郭姨娘拖回了秀芳的房间,不想再看见这人了。
房门口的争吵声终于吵醒了床上的何少爷,他迷瞪地睁开双眼看着头顶的红色纱帐,转头望向薛老板的位置,却未发现爱人的踪影。
“阿霖。”
何少爷的声音略微沙哑,昨夜「爬山」时薛老板根本不听他的使唤,害得他只能苦苦哀求。
薛霖听见了何温言的呼唤,立马转身朝床上走去。
“饿了吗?”
何温言一觉睡到了正午,错过了早饭,现在正饥肠辘辘。
何大少爷乖乖点头,想要用手臂撑起身体,可惜腰肢酸痛使不上劲儿。
何温言干脆躺在床上,向薛霖伸出手臂,软声道:“抱我起床。”
“好。”
“薛长工”任劳任怨地扶起了自家少爷,看着他纤细的脖颈上布满昨晚留下的吻痕,星星点点的粉红印记在白皙的肌肤上犹如落花坠入银白色的雪地。
薛老板眼底的墨色更深了些,他拾起床边新备好的衣裳,替媳妇一件件穿好,最后又从衣橱中取出一件毛围领,裹在何温言的脖子上,遮住裸露在外面的最后一点春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