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晏深无法接受顾梦溪变得如此歹毒狠辣,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细心呵护的乖巧小猫突然如疯犬咬伤人一般,令他这个主人感到难堪。
傅晏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,那是因为傅家收养顾梦溪后,她所有的事基本都是他亲力亲为,而且因为顾梦溪粘他,他既当兄又当爸。
可以说,他是亲眼看着这纯良小丫头一天天成长,一天天变成大姑娘的。
在他眼里,她应该是善良懂事才对,毕竟她所有的言行都是他亲力亲为所教。
大至做人道理,小至与人相处,点点滴滴,零零碎碎,她所有的生活痕迹都离不开他的用心和耐心。
可现在呢?他感觉自己的用心和耐心像是一个笑话。
因为顾梦溪自私阴暗,狭隘狠毒,于他而言完全就像一个陌生人,且还是一个十分会伪装本性的陌生人。
“哥哥,对不起,梦溪知道错了,求你责罚我。”顾梦溪见他俊脸阴沉可怕,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。
白皙颤抖的手想去扯他裤管,却被他无情避开。
顿的她十指狠狠攥紧,内心狰狞不安,哥哥嫌弃她了,哥哥讨厌她了,哥哥……
傅晏深眯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泪的顾梦溪,思及她身体不宜情绪波动太大,努力压下心中愤意,“地上凉,起来说话。”
顾梦溪倔强摇头,期期艾艾,“梦溪做错了事就该受罚,哥哥不用心疼,这是梦溪咎由自取的。”
傅晏深眯眼看她,然后一副兄长口吻,“梦溪,你不是孩子了,应该明白不是所有的错一句受罚就能抹平,比如你嫂子这次的叶酸事件,如果她肚里孩子当真因为你此举发育缺陷,你想过后果吗?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叮叮叮,顾梦溪的话被电话打断,而听到铃声一响,她紧攥的十指这才慢慢松开。
电话是虞梦秋打来的,即便她现在还没开口,傅晏深也知道这个电话用意。
冷眼阴沉扫了眼站在旁边几个佣人,他按下接听。
“喂,晏深,你在罚梦溪跪地?你疯了吗?万一刺激她病发怎么办。还有梦溪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,至于你这么生气?”
虞梦秋电话一通就劈头盖脸骂,声音十分尖锐愤怒。
傅晏深眯眼,冷眸再次微微扫过几个脸色发白身体战兢的佣人,他沉声,“梦溪私下让人把阮筝服用的叶酸换了,妈,这不是小事。”
傅晏深十分清楚虞梦秋的电话为何会打得这么及时,心里也头一次有了把水郡湾佣人全部换一批的心思。
他不喜欢这种处处被人窥视眼底的感觉,更不喜欢丁点事情虞梦秋就打电话过来质问。
更何况现在顾梦溪做的都不是小事,假借他名义故意让医院为难阮筝,又私自命人把阮筝叶酸调换,还有那个院长,呵。
出医院那会他已经让刑枫调查过,在看到他原来竟然是一个乡镇看诊医生时,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。
虽然院长那个职务不是他亲自允诺,但让那么一个废物坐上院长宝座,他难辞其咎,也怪不得最近医院肱骨纷纷跳槽辞职。
在那样一个废物手里当差,简直就是对他们专业能力的侮辱。
“我当是什么事呢,原来就这?”虞梦秋听闻他话云淡风轻。
傅晏深却骤的嗅到什么,刚张唇要说什么,虞梦秋就抢话,“叶酸的事是我让梦溪做的,晏深,你错怪梦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