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大量信息涌入眼帘,他的问题也开始逐渐变得具体。
好像喜欢上自己同桌了怎么办?
好像喜欢上同性了怎么办?
同性恋是先天还是后天?
喜欢上的同性是直男该怎么办?
同性恋要如何进行……
谭 扬的指尖蓦地一抖,被自己将要打出的问题吓坏了。随后快速将那些文字通通删除,清理浏览痕迹。
心脏推着血液,一波波灌向头顶。他很想找个人问问,为什么自己会 继准产生那样的想法?这种想法又是在何时产生的?
在此之前,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处境,可以说毫无经验可言。
谭 扬又狠狠连闷了几口烟,这简直比做一道数学题难解太多。
他是真慌了。
可即便如此,他也还是很想在明天见到继准。
看他懒散地垂着眸子,含着糖在秋日的阳光里打瞌睡。或是一副聪明相地眯着眼,跟自己开上几句玩笑。
又或者,就只是并排坐着也行。
一想到继准,谭 扬就又觉得翻涌的情绪得到了安抚。这可真奇怪,明明是同一个人,却可以让他将烦躁与安心融作一谈。
可第二天,继准却没来上课。
临近中午放学,谭 扬忍不住还是给他发了消息问情况,但始终都没收到 方回复。
笔在指间飞快游走,谭 扬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。
……
此时的鹭鸶巷游戏厅里,满地狼藉。
继准拦着比他高出一头半的黑子,脸上还带着几道被指甲划出的红痕。
是方才劝架时,被楚舒兰不小心误伤的。
楚舒兰双目通红,身体剧烈颤抖地逼视着黑子。
游戏厅外围了不少人,多数眼中都带着事不关己与幸灾乐祸。
“娘的都看什么看!”黑子怒吼一声,抄起个笤帚便扔了出去,大骂道,“自个儿家过得太如意了是吧 ?!”
围观人群默契地往后退了几步,不忍将戏看到一半就退场,三步两回头地四散。
黑子的脸上、胳膊上几乎都被楚舒兰挠花了,可他并没还手。毕竟他是真的很爱楚舒兰,且不 女人动手一直是底线。
但他也是真得被气疯了,整个人都像头受伤的黑熊,瞪着眼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。
继准给黑子递了根烟,又拖来个板凳让他坐在上面。
回头 楚舒兰道:“兰姐,你要不先回去吧。等你们都冷静了再一起想办法。”
“想什么办法?!我做错什么了?!”楚舒兰怒气冲冲看着黑子,“我想结婚,不想爸妈一天到晚追在你屁股后头说风凉话!我知道你要面子,他们那么说你我心里也不好受!结果呢?到最后我落了个里外不是人!”
话说到后面她越来越委屈,用颤抖的手指着黑子大骂:“没良心的王八蛋,我这么做到底为了谁?!你、你还敢冲我发火了?!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的畜牲、孬种!”
“那你就背着我把游戏厅卖给姓吕的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