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谭 扬点点头,起身就去付账,继准赶忙将人拦住先扫了码。
两人吃完饭出门,谭 扬从继准手里接过柠檬海盐糖放进嘴里,又从书包里翻出一本笔记递给他。
“今天的随堂笔记。”谭 扬说,“解题思路我用不同颜色标记出来了,红色大概率会是考试重点。”
继准看看笔记本,正是自己随手扔进柜斗里的那个。
他接过本对谭 扬乐了下:“和着你是来督促我学习的?”
“当然。”不是。
谭 扬只不过就是给自己找了个来见继准的借口。
不然又能怎么说?想你了,担心你,专程来找你?
“谢了啊,班长。”继准露出尖尖的虎牙,咧嘴笑了下,“老班都不管我了,就你还惦记着……放心,尽量不辜负您厚望。”
他突然愣住了。
原是随口开了个玩笑,可突然就又想起了那个叫苏皓的人。
想起如此鲜活的一个人最后动也不动地躺在枣红色的毛毯下,僵硬冰冷。
“呵。”继准讪笑了下,觉得无法再继续开这个玩笑了。
谭 扬沉默地凝视着继准,他不说,他便也不问。
继准闭上眼轻叹口气,再睁开时眸底已带着无奈。
他回头看着谭 扬:“你可真沉得住气啊。”
谭 扬知道继准在指什么,唇角淡淡向上轻牵。
“你想说自然就会说的。”
他声音不大,依旧低且沉。虽不带明显情绪,可还是让继准觉得有种莫名的安全感。
“我们边走边说吧。”继准朝小街扬扬下巴。
“好。”
……
银杏叶开始黄了,风一吹便簌簌落下。
这条街的两旁种满了银杏,大概是不想破坏这份美感,街道便也不让环卫工人打扫了,任由金色的树叶将路铺满。
“我有个朋友……”继准的眸光跳动了下,笑着改口,“也不算朋友吧,就是个熟人。”
他又沉默片刻,轻声开口道:“他去世了。”
谭 扬无声地停住脚步。
继准:“不是现在,已经死了很多年了。”
谭 扬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些。
“黑哥跟他是兄弟,那间游戏厅也算是他俩人一起开的。黑哥很看重游戏厅,毕竟是对方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了。可是那人的男朋友,却使手段把游戏厅买走了。”继准顿顿,“卖的人是黑哥的女朋友,俩人正计划要结婚。”
“黑哥的……兄弟。”谭 扬微眯了下眼,心里快速捋着人物关系。
黑哥的、兄弟的……男朋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