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…报警。”继准咬牙将手机抛给程罪,顿了顿又颤声说,“不,先打120。”
程罪怔怔地由继准的脸自下看向他捂在后腰上的手,瞳孔瞬时放大。
只见有红色的液体,正顺着他的指缝不断往外流。
程罪的脑子“嗡 ”地一声,眼前顿时浮现出方才冲锋衣拿刀乱舞的样子。
“是刚刚……?!”
“操…你特码快点儿!”继准喘着粗气催促道,“不然肾没了…老子、老子把你的割了换上…”
“啊、哦!”程罪回过神,赶忙拨打了120,紧张地对继准说,“你、你坚持住啊!”
此时此刻,两人身边开始陆续围上了人。继准只觉得耳边嘈杂一片,那些声音都像是失了真般尖锐吵闹,搞得他头疼。
随着救护车呼啸着从远处驶来,继准终于松了口气。
心沉下来的那刻,他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,最后像是电视机被人按下电源,“噌”地落入了黑暗。
……
……
之后不知过了多久,朦胧中像是有道光隔着眼皮照了过来。继准强撑了好几次,才勉强睁开眼。
视线渐渐恢复,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那盏白擦擦的日光灯。
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,耳边的娇姐正咬牙切齿地放着狠话,陈建业则在旁小声地安抚,让她别太大声,当心吵着自己。
“嘶…”
继准尝试着想翻动下麻了的身子,却顿感后腰一阵刺痛,他不禁蹙眉倒抽了口气。
娇姐见继准醒了,方才还凶神恶煞的脸上顿时红了眼眶。她赶忙抓住继准的手无比心疼地说:“怎么样啊儿子,是不是伤口疼啊?”
继准咽了口唾沫,冲娇姐勾勾唇角,疲惫地笑了下道:“对不起啊老佛爷,这次你儿子、真是见义勇为去了……”
“臭小子!腰子差点都给人捅穿了还在这儿贫!”娇姐伸手要拍继准,但又舍不得地收了回来,吸吸鼻子说,“妈知道,你同学都跟警察说了,你后爸当时也在呢。”
继准点点头,再次小心挪动了下身子问:“我肾…没事儿吧?”
“放心,没事儿啊。”娇姐轻捋着继准额前的碎发,“我儿子还是个完整的男人,不耽误日后娶媳妇儿。”
“……”
陈建业捏捏娇姐的肩膀,半安慰半责怪地看了她一眼,而后对继准道:“医生说伤口不深,也没伤到内脏,就是血出得有点儿多,估计得在医院住上几天,再观察观察。”
“好在马上放寒假了,你也能好好在家休息休息。”娇姐端过桌上放着的保温杯,插了吸管递到继准嘴边,“来,喝点儿水。”
继准乖乖地张嘴就着吸管喝水,娇姐边看他喝边继续咬牙暗骂:“警察已经立案了,他大、爷的光天化日敢持刀行凶?!没王法了还?!放心啊,你后爸也找了人在帮着一起查,不信找不到他王八龟孙儿!”
“行了媳妇儿,你让咱闹闹好好休息先,这些事用不着他操心。”
“对对!”娇姐意识到后赶忙放缓了声音,“闹啊,你想吃啥不?妈回去给你做,再带些换洗衣服过来。”
继准喝完水舔了下唇角:“爆炒个腰花成不,给我补补。”
“ ,不说别的,改明儿我真得找个大师替你算算,看今年怎么总是在生病受伤,再画几道符给你冲水喝。”
娇姐说着,在继准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下,而后拎着包站起身跟陈建业说,“我先回去一趟给他收拾收拾东西,你在这儿陪着儿子。”
陈建业点点头:“成,你开车注意安全啊。”
“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