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平安忽然想到了老墨,那是个心灵手巧的人。
当下李平安道,“不若咱们去找老墨聊一聊?”
县令自然是知道李平安手底下那个叫做老墨的能工巧匠的,对李平安摆手道,“我自己去吧,不能凡事指着你。”
“大人。”李平安叫住了县令,“老墨是个有远大志向的男子,如果让他教人制作雕版,咱们得给人家钱,还有这份钱财,官府占多少股子,草民占多少股子,时不时要提前有个章程?”
县令哈哈大笑道,“有些事情,衙门是不能占股子的?就拿着老兵来说,本官给他们找营生,成立作坊,朝廷怎么看?莫非本官是要聚众谋反?”
“倒是你们家,有着校尉的身份在,搞这么个作坊,合情合理。”
“股子的事情就免了吧,就当这是本官继赠送兵刃之后,对你的第二波报答。”
说着,县令目光同样炯炯地看着李平安,很认真的说道,“平安兄,我知道你跟本县的官差的关系不错,但你一定要记住。”
“你在我这里能拿到的东西一点也不少,他日若是本官有所求,希望你能帮衬一二。”
李平安当下行大礼,“固所愿,不敢请耳。”
说着,李平安叫来李鲲,让李鲲带着县令去找老墨。
李鲲听说可以给县令做事,一双脚跑起来,铿铿的砸着地面,很是兴奋地拍着作坊的门,高声喊道,“老墨叔,老墨叔。”
老墨发黄的牙齿里,正嚼着槟榔,最近槟榔吃得有点多,口腔都烂了。
一张嘴有点疼。
但看见县令竟然来了,赶忙忘记疼痛,想要上前行礼。
县令摆手道,“墨先生,不必如此。”
县令的卖相很好,风度翩翩,态度歉然,与整个七里堡的武夫集团,格格不入。
他一进入作坊,便跟一群大木匠、小木匠格格不入。
这让大家心里不舒服。
就连平日里,在作坊颇为活跃的老墨闺女,都吓得躲在老墨身后,不敢说话。
总觉得像是他们这种底层的百姓,一旦开口对着县令说话,是亵渎了天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