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她都没发现,萧怀瑾竟这么奢靡。
接着,她又去收拾她心心念念的金头面,却发觉多了十几个妆匣,每个打开,里面都是金光闪耀的头面。
原来,她已经有这么多金子了。
眼前几乎是座金山。
但温柔还是只拿了最初的那套。
太贪心就什么也带不走的道理,她明白。
还带上了端阳之前给她但没用上的迷药和一把小刀。
去往春华山的地图,她早已背了千百遍,被她锁在柜子最底下,想来再无人问津。
南巡那天,是萧怀瑾时隔多月才和温柔的再见。
看着温柔头上戴着的金饰,他猛然发觉,好久之前,她已经这样打扮了。
温柔以为她要跑,这事藏得隐匿谨慎,从未表露半分。
萧怀瑾苦笑,他之前的确没有防备,可现在,他把一切看在眼里,觉得透彻无比。
“温美人这簪子,很是眼熟。”
温柔听莫名的一句,淡定地伸出了手腕,“和这镯子是一对的,您上回赏赐的。”
萧怀瑾目光轻扫,他记得送给温柔的每样东西,也记得她每一天的打扮。
所以他一下就记起,端阳谋逆那日,她戴的也是这套。
是巧合,还是早有预谋。
萧怀瑾抬眼,见温柔若无其事,面上平静如水,他嘲弄一笑。
“你时时刻刻带着朕的礼物,朕心甚慰。”
温柔闻言松了一口气,她没注意萧怀瑾话中的萧瑟。
萧怀瑾余光一瞥,就知道她不会在意。
他憋着气,走到前面,先上了龙船,不欲理会没心没肺的温柔。
他生气,温柔乐得自在,在后面小步的挪,观察龙船的构造,往后妃住的方向走。
萧怀瑾即将进入船舱时,骤然转身,看着温柔咬牙切齿:“跟过来。”
他还是想和她待在一起。
记得先帝快咽气之前,一直遗憾的是,没有机会再见王淑妃一眼。
淮安离京城甚远。
当时他在一旁,觉得临了临了还看不穿儿女情长,先帝也太矫情了。
现在他,感同身受了。
有的人看一眼少一眼,所以总想再看一看。
太后病重,他这次南巡打着祈福的幌子。
走之前,萧怀瑾特意去慈宁宫,对太后说了一句话。
“先帝淑太妃病重,已经在路上了,母后可要撑住,见一见旧友啊。”
这句话,让太后死了都无法瞑目。
所以她撑着最后一口气,努力坚持要走在淑太妃后面。
她活着,还要阻拦她进帝陵和先帝合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