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谢修之就见着苏瑶瑶又闭上眼。

房间内陡然静下来，弥漫着一股药味，静得让人心里发虚。

谢修之给苏瑶瑶擦擦脸，又坐回原地，目光沉沉地定在苏瑶瑶身上。

他下意识伸手，食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的唇，想到这张嘴就在刚才竟是对着自己说出离开二字，便忍不住心底压抑，面上伪装出来的温和神色全无。

这次确实是自己的错误，苏瑶瑶受了极大的委屈，想要离开也是正常的。

道理他都清楚，但是谢修之无法抑制地一个劲儿想去苏瑶瑶说这话时候的表情。

先是一愣，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么大胆的话，她随即眼底竟是带上几分沉思，还有些许认真，似乎是真的在考虑这着这件事的可能性。

不可以，也绝不可能。

谢修之静静地看着苏瑶瑶的睡颜，眼底神色晦暗深沉，犹如极深而不见底的湖水，表面静得发沉，底下却是暗流涌动。

……

第三日下午，眼看着苏瑶瑶的烧才退下来，芸芸急急去找文辛远来看一眼。

“差不多。”文辛远说着，又伸手搭在眼前人的脉搏上，拧眉沉思一会儿，又抬头道：“这回算是过去了，记着好好注意些，别……”

话说到一半，文辛远的目光就不自觉地飘到了一边的谢修之身上，见他身上难得一见的狼狈，甚至眼下还有几分青黑，便叹口气把责怪的话咽下去。

“你去歇会儿吧。”文辛远看着谢修之面上的疲倦，便觉得自己眉心直跳，“要是再不去，我看等苏瑶瑶醒了，你又倒下了。”

谢修之闻言却神色不变，“不必，芸芸守着，你和我来书房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