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芸芸？”

春纤闻言稍稍挑眉，说：“我刚才还见着青玉，只是不知道那丫头去哪里了。”

“苏姑娘不必担心，奴婢本身便是主子从京城带来专门伺候您的，并不是顶了芸芸的位置。”她说着，面上找不出一点错，笑意恭谨，“前些日子主子有事情交代，于是今日才正式来伺候您。”

苏瑶瑶下意识心口一沉，只对着春纤点头轻声道：“多谢春纤姑娘，日后便劳烦您了。”

“苏姑娘说得哪里话？”春纤恭敬道：“您便是我的主子，日后苏姑娘叫奴婢一声春纤便是。”

真是……

真是一句话都挑不出错处。

完全没有透露芸芸的消息，对着自己也是极恭敬的，苏瑶瑶挑不出一丝错，但是也不好再追问下去，只怕是自己多想，反倒是连累了芸芸。

只是她还是不安，最后看着春纤试探道：“春纤姑娘，芸芸向来爱待在府中，于是我都不爱问她去向，只是今日……”

春纤定定看苏瑶瑶几眼，见着她面上是掩不住的关切，最后还是在心底沉沉地叹口气。

怪不得芸芸这丫头胆子这般大。

她抬眼，就见着苏瑶瑶看自己的目光在晃动的烛光下带着几分不自知的水气，杏眼里泛起涟漪，不自知地轻轻咬住下唇，十分惹人怜惜。

“苏姑娘。”

春纤对着苏瑶瑶像是不经意般感叹道：“奴婢今日也没见着芸芸，只是这金陵城是绝没有什么胆大包天的人敢对着谢府的人下手，您也不必太过担心。”

若是春纤只是这般说，那苏瑶瑶自然不会担心。

但是她开口时，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，说完又朝着不远处看一眼。

苏瑶瑶下意识循着她的目光看去，忽地意识到她或许是在暗示自己人在谢修之那里。

她的心瞬间一沉，手紧紧攥住帕子，最后对着春纤道：“好，多谢春纤姑娘。”

春纤看她一眼，温和地勾唇笑笑，最后退到一边。

苏瑶瑶却只是心口发沉，脸色微微有几分泛白，下意识拿起手边的书页遮掩着自己此刻的失神，指尖用力，微微泛白。